虽没有伤及到他,却让他分外狼狈。
宁昭的脸色愈加阴沉——他原本只是想诈一诈杨宏成,顺势将杨迎秋中了迷香的事栽赃到他身上;没想到他当真是胆小如鼠,居然在此时便将这桩丑事给爆了出来。
但没关系,或早或晚,都一样。
“你竟是……你竟是……”绕是太后,也忍不住地一手捂住胸口,眼前阵阵发黑。
她还没有年老糊涂,自然记得在行宫时杨宏成是因何获罪。
没想到,她费了这么多心血,杨宏成更是改头换面,如此多的努力才让他得以新生,不过短短数日,他便故态复萌,重新闯下了这等祸事!
“母后!母后您可千万不能有事!”杨宏成一见太后要被他气得晕过去,终于有了几分害怕——他能够如此肆无忌惮,还不是因为有太后因着愧疚补偿之心对他纵容?若是失去了太后这个靠山,他才是要彻彻底底地完了!
“太医!陛下,快请太医来!”杨宏成一下子从地上弹了起来,直奔太后而去,一手掐住了她的人中,一边疯狂大吼道。
宁昭皱眉,还没开口,太后却已经平静了下来,她大口地喘着气,一把推开杨宏成的手,一双有了些许疲态的美目中还含着些许泪。
“不用!”太后道。
“母后就是生儿子的气,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事到如今,杨宏成也忍不住地落下了几滴后怕的眼泪。
这眼泪是滚烫的,到底暖融了太后心头的些许坚冰。
“你要让人进来都听听,你做出的丑事吗?!”太后低声呵斥道。
杨宏成腿又软了下去,他忍不住地抱着太后的腿哭道:“儿子知错了!儿子知错了!求母后饶恕儿子!”
“蠢货!”太后狠了狠心,直接将他从自己的腿边踹开,怒道,“你做出这等丑事,不去求陛下宽宥,求哀家有什么用!”
他这可是明晃晃地给宁昭戴了顶最大的绿帽子!
良贵妃……又是良贵妃!
她就知道,这个女人始终是个祸害!
“皇兄!求皇兄饶恕!”杨宏成无法,只得去抱宁昭的大腿,涕泗横流。
宁昭面无表情。
身为帝王,受此羞辱,他不知道要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好。
“哀家从前看良贵妃,便知她不是个安分的主儿!”太后恨得牙痒痒,“此番她竟胆大包天,做出这等秽乱宫闱之事,简直罪不可赦!”
宁昭面上露出了一个讥诮的笑——虽然曲妙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但太后这话说得,实在令人发笑。
曲妙这个人再不好,难道她一个人就能秽乱宫闱了?
太后竟是闭口不谈杨宏成,三言两语便要将错全部推到曲妙一个人身上去!
“良贵妃行如此秽乱之事,”宁昭冷冷道,“朕自不会轻饶!只是……”
“昭儿!”君无戏言,太后哪里敢让宁昭真的说出来什么对杨宏成的处置?
她哀求地看着宁昭,含泪道:“看在母后这么多年来唯有这一个亲生的孩儿、还同他离散多年的份儿上,昭儿,放他一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