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云初当即也不再与陆柏庸计较,并对他附以一抹假笑:“三叔请吧,我定会不遗余力的替三叔打好下手的。”
最后几字几乎一字一顿,刻意加重了语气。
见她一脸笑眯眯的,陆柏庸心里更加不安了。
自己替她寻了这么好一位金主,她不会坑自己吧?
“走吧,三叔,病人还等着呢。”
曲云初催促了声,率先跟着下人们走了进去。
陆柏庸面色僵硬的低着头也赶忙跟了进去。
屋子里已经乱作一团,刚进入客堂,就听到里屋有人不停谩骂:“一群没用的东西,都是怎么伺候的,要是家主有个好歹,我要了你们所有人的狗命。”
曲云初听着声音是个年轻妇人,脾气怕是极为暴躁。
她只抬了抬眼,便见陆柏庸蹑手蹑脚的凑了上来,眉头紧皱着小声询问道:“侄媳妇,你可做好了医治病患的准备?”
曲云初脸色却是无比从容:“我也就是个打下手的,三叔有什么要吩咐的尽管吩咐便是。”
“这……”
她不肯继续入内,陆柏庸哪敢妄动。
旁人看得一头雾水的,忙对陆柏庸催促道:“陆老太爷,您快些入内继续为我家家主诊治啊。”
陆柏庸却是一个劲的看曲云初。
那蓝衫男人不禁蹙起了眉头:
这陆家三老太爷替人瞧病好生奇怪,先前请他来,他说要将打下手的一道请来。
如今给他将人请了过来,他却处处看这年轻女子的脸色。
这倒是叫人费解了。
恰在这时,里面发牢骚的妇人扭着腰身心急火燎的走了出来。
看到蓝衫男人,便是没好气的责问道:“钱管家,你去请的医师怎生还没动静?”
“这位是陆家的三老太爷。”
蓝衫男人忙指着陆柏庸解释道:“只因近来陆家出了些风波,老太爷身子不大好,瞧着家主的情份上硬赶了过来,又忙着去请老太爷的下手,所以耽搁了些时辰。”
“早闻三老太爷的大名,久仰久仰。”
那女子先是恭敬的同陆柏庸福身,接着看向曲云初时,眼里却多了些不友善:“我也听闻陆家近来风波不断,就连府上的下人也出走不少,三老太爷身边的下手怕是故意怠慢才如此拖沓。”
话落,又重重的瞥了眼曲云初,眼中暗含警告:“我宋家可不是陆家,办事定是要麻利些。”
她这般对自家的家主夫人,陆柏庸吓得面色一阵铁青,赶忙解释道:“夫人误会了,这位可不是府上寻常的小厮,是老朽的侄媳妇。”
“原来是陆家的晚辈呀。”
那妇人勉为其难的笑了笑:“那二位就快请吧。”
说罢,连忙吩咐人让出路来。
曲云初也装作识趣的立刻退到了陆柏庸身后。
陆柏庸又是一愣。
“老太爷是有什么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