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什么。睡吧。我倒无所谓，你明早不是，还得去南书房当差么。”

“要喝水吗？”

而真正想上进，想通过努力改善物质生活的旗人，却只能隐瞒自己的出身，装成蒙古人甚至是汉人，去寻找一份报酬丰厚的工作。

海枫救助的灾民里面，就意外查出，有这样十几个，被当下社会指责为“堕落”的八旗人。

它们在这里，有最合适生长的土壤，才能深深扎根，荼毒几代人。

海枫躺在黑暗中，胸中此刻，有千言万语。

“这鬼灵精，自己想出宫玩儿，倒拿我当借口。也不是不行。你们准备起来吧。说没说，什么时候来？”

青儿本来不敢，海枫叫她走才敢走。

“是。我看军营里，萨布素将军带来的八旗兵还挺像样，其余的，一年比一年弱。”

“这可是你自己找的。我不会客气，委屈自己。就把你当丫鬟使唤。”

喂海枫吃完一碗，多布自己也吃了，漱口后重新躺下。

因为月份大起来，晚上起夜不方便，前几日开始，四个侍女就轮流在海枫的屋子里值夜，听候召唤。昨天多布太累没注意到，今天看青儿似乎要在门外留宿的模样，问清原委后，叫她们歇一天。

“爷说主子没睡安稳，不准咱们叫，自己拿着衣裳，到旁边耳房洗漱的。还有，宫里头来信儿了。五公主说，知道主子想见她。您身子重，甭折腾了，她出宫来看望您。”

一番肢体接触下来，多布再把她搂在怀里，那自然是睡不着，索性找点话题，分散想同房的意念。

“又调戏我是吧。伺候老婆孩子，有什么辛苦的。”

玩厌了鸟、古董、姨太太，正好可以醉生梦死的新玩意儿出现了，可不就一头扎进去，乐不思蜀。

第二天海枫睁眼时，多布早走了。

如此扭曲的制度，在战争年代还勉强说得过去，等到了无仗可打的太平年岁，叫这群人守着贵族的空衔，拿着白来的钱粮，能去做什么营生呢？

清末崩坏的裂痕，早在康熙朝就出现了。

海枫自打重生后，极少用如此软糯的语气撒娇，听得多布真想当场脱口答应她，寸步不离，哪儿都不去，就守在公主府，直到她瓜熟蒂落。

“不这样我睡不着。放心吧，不冷。在野外裹张羊皮我都能睡，何况有这么好的枕头褥子。”

睡到半夜，海枫想去方便一下，她还没出声呢，多布就坐起来了。

“有什么呢？”

“不能不去呀？”

“有，要紧的事情，非去不可。我不在汗阿玛跟前，万一说起噶尔丹的事，没有谁能帮着求情。今天在席上，我问策棱，噶尔丹的骨灰，该如何处置；他的一双儿女，该不该被宽恕。你猜，他怎么说？”

“想什么呢？半天不说话？”

于是一宿无话。

“三日后。内务府今天就派来人帮忙了，知道咱们府里人口少，支应不过来。再怎么近，那也是公主出门，仪仗不能少。”

多布无奈地长叹一口气，把被子都让给海枫，而且还背对她。

“可策棱，是蒙古人啊。蒙古人不对女人和死人复仇。策棱今天这么说，真叫我寒心。枫儿，我就是再爱你，要我放下蒙古人的骄傲，彻底改头换面，变成满人，那也是绝对不行。”

阿香进来收拾，布置早点。

清朝统治者不准满人经商、种地、学手艺，重武抑文，能认全必要的满汉文字即可。他们是天生的军人，没有其他任何选择项。

她这随口一说，三日后，果然成真。

五公主都喜笑颜开地，跟姐姐拉上手说话了，车队最后一批人，才刚离开紫禁城。

“四姐，我来了！”

抄明朝冯梦祯《快雪堂漫录》茉莉酒酒方如下：用三白酒，或雪酒色味佳者，不要装满瓶，上虚二三寸，编竹条为十字或井字，挡在瓶口。新摘茉莉数十朵，用丝线系着，悬挂在竹条上，离酒水差不多一指远。再贴上纸封口。大概十天左右，酒就会带有茉莉的香气。双料指加大茉莉用量而且选好的，因此香气比普通的更加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