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羡听明白了,勾着笑朝她唇边喂去:“草原早时会湿冷,入口不宜太过寒凉,就灌进皮囊壶悬在炉火架上热了些。”
羊奶入胃,卫挽人也清醒了些,凤目恢复了些明净,一身懒散劲褪去,也就不愿意被人侍候,抬手扶着碗底想要一饮而尽,可容羡却没松手,把持茶碗原来的倾斜慢悠悠的喂。
喂的卫挽有些急了,咬着茶碗边嘬了两口,但入口却只够咋舌,反倒给容羡惹笑了。
笑意犹如朗月清风入怀,阵阵余韵。
“急什么,阿赢又不在,没人同你抢,”容羡看她跟个奶狐狸一样,急吼吼的跳脚,心底的喜爱掩都掩不住,“胃底有气,别喝太急。”
卫挽被气的推了下他的手碗,偏过头不满地嚷了句:“跟个和尚一样,早起就在这没玩没了念念念。”
“给我,自己喝。”
卫挽冷下脸,作势伸手去拿,容羡狐目一眯,抬高了茶碗,卫挽上伸一寸,容羡便抬高一寸,跟逗猫一样,他唇边孤冷的弧度逐渐变了味道,有些似笑非笑,又有些意味深长的玩味。
就在卫挽气急,不顾礼仪踩上床榻之际,容羡扬臂抬首将茶碗内的奶一饮而尽,同时,劲瘦修长的手落在卫挽的后颈,将人压下来。
容羡自下而上的姿态,吻着她的唇角,长睫低垂,狐目半阖深深锁着卫挽,神圣而虔诚。
指尖从后颈回收,捏了下她的耳垂,最后落在她削尖的下颌,偏头吻着唇中。
卫挽凤目微睁,忽略了被容羡一点一点渡来的羊奶,以及那得寸进尺的压近,眼底仿若呈现梦里净尘寺的画面。
容羡轻手轻脚的把她放在床榻上,撩开她额间的碎发,苍白干涸的唇落在她的额头上。
现在这双狐目中,就是梦中的一样,虔诚、赤忱。
容羡喂完人,啄一下卫挽的唇角,见人明显走神,狐目微眯,蕴着危险,相贴的唇中泄出一声笑,莫名让人打了个寒战。
卫挽察觉到骤降的冷气,被冻的打了个颤回过神来。
容羡退了微许,但仍然鼻息交缠,抬手擦了下从唇角顺流下的白,指节微蜷,刮了下下颌的痕迹,才慢条斯理的捏着卫挽搭在他肩膀上那只手。
毫不客气的张口,咬在她手腕上。
手腕上的刺痛,瞬间将人的神思拽了回来,卫挽牙根磨着细细轻响,像是野兽獠牙咬碎头骨的'滋啦'声,让人头皮发麻:“容羡。”
容羡闻声,丝毫不慌不忙,松了口,打量自己留下的牙印,轻哼一声:“乖,自己喝。”
语落,在卫挽没反应过来之际,将皮囊壶塞进小丫头怀里,转身提步,打帘而出。
卫挽低眸,握着皮囊壶的手紧了紧,抬手晦暗得看向那掀起又落在的帐帘,额间青筋顿显:“乖你扫帚个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