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皎皎,我们来喝一杯。”
他的眸子异常的深沉,格外压抑地低呼,“小妖精。你害得朕好苦。”
李北辰沉默了片刻。想到江月白前几日还在以泪洗面,自己也只能过来看望两天,以免自己的恩宠给她和孩子们带来祸端,又生波澜。
因为皇上的雨露均沾,宠幸的人一直在变。众人也就没有明确的嫉妒对象。如今跟恩宠比起来,大家更看重位份。毕竟现在皇上似乎越来越敷衍了。即使宠爱也不升位份。
李北辰醉意朦胧。望着月下美人,越发感觉对方不似人间女子般的美丽皎洁。那唇的颜色似秋天的枫叶般的橘红,娇嫩鲜艳。
因为还未等他拉住江月白的手。她的手突然牢牢地捉住了他。
抚摸着她柔软光滑的脸颊,带着几分甜蜜的醉意问道,“皎皎……你这是想把朕灌醉吗?”
李北辰拿着手绢替她擦了擦头上的汗,关切地问道,“太医说能吃吗?”
他按在酒坛上,沉默了一会儿,抓住了江月白的手:“你一定要好起来。朕还想看你舞剑。你的剑舞颇有当年长孙大娘的风范。”
“好。”江月白端起酒杯极为庄重地碰了下,“皇上,为我们赢了喝一杯。”
挥挥手,不带走一片衣袖。
月亮又圆了。
一半是像凉拌黄瓜、凉拌折耳根这样清爽可口的。一半却是香辣兔肉、酸辣脆藕这样的带感的。
“好。”李北辰接过来就喝掉。
“好。”
不禁问道,“怎么这般辣。你哪能吃这般辣的。”
古人没有怀孕不能喝酒的说法。当然也因为古人正经女子怀孕了多不喝酒。
“那我们再为太后喝一杯好不好……”
江月白编了很多理由,李北辰说了无数个“好”字,替江月白喝下了全部的酒。
……
“嗯?”江月白用了个上扬的颤音。
她今日眉眼如画,看起来似乎悲伤减淡了许多。怕不是强作欢笑吧。
她的手热热的,很烫。
而帷幔的四周挂着八个精美的香囊。想来里面灌着驱虫的药草。
李北辰忽而眼含热泪,大声说道,“好,为我们赢了喝一杯。”
接下来的三天,李北辰夜里一直留宿在安昭仪处,白天伴驾一直是魏常在或者是萧常在。中午也不再在恬妃那里用午膳,而是就在勤政殿。
“那你还吃。”李北辰放下筷子有点生气。
皇上没有再宣谁伴驾,在恬妃的宫里用的午膳,席间听愉才人弹了新学的琵琶。愉才人情意绵绵地挽着皇上的手,娇痴地问。
“我们再为我们的孩子们喝一杯好不好。”
李北辰到了时,江月白正在湖心亭里纳凉。以前常挂着的防蚊纱帐换成了鸭蛋青色的帷幔,低垂到地上,十分的飘逸。
事实是,他一点都不想听琵琶曲。他不过是找了个借口,让这两个人有事情做,都忙起来。
晚上,梁小宝正要提醒,李北辰摆了摆手,望了眼挂在窗外的月亮,“朕知道。起驾宁安宫。”
李北辰神色淡淡,“你先好生跟恬妃练着。等你学好了,朕过几天再来听。”
李北辰吻了吻江月白的额头,“头发都汗湿了,朕帮你洗头吧。”
江月白一乐,“皇上给臣妾洗头。这被人看见了怕不是要被砍头吧?”
李北辰笑着,“朕看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