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在船台看热闹的陈登把眼睛瞪了起来,“王司马,这小鬼子还要救啊?”
“注意一下语言!”王铁锤眉头微微一皱,瞄了陈登一眼,“我们是华夏正溯,王师的风范还是要有的!”
看着陈登还有些不服气,李多恩开导道,“军事从属于政治,这里是1854年,短期之内日本对我不会构成任何威胁。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鼓吹东亚同属华夏一族,实行联合攘夷政策,一点一点渗透进日本,实在没必要过多杀戮。”
西乡隆盛满脸血污漂浮在海面上,周围尽是些胳膊、大腿和肚肠和木船的碎片。精心准备了半年,最后却是惨败,他像个死尸似的顺着涌流漂动打漩。
“……今大明复兴、华夏复起,不论中国、朝~鲜、日本、安南,皆份属华夏,理当共存共荣、续统攘夷。
皇明天威浩荡,义士纠集,大军所至、与民无争,王师齐出、四方震动。镇抚琉球,不图日本寸土,唯取伸张正义,只惩首恶、其余不问,若有来投,皆量才使用,不论中日;凡战阵为降,概为优待。今预为通报,中日军民可观检验。
大明将兵以彰正义,先告尔等,中日亲善,源远流长。和衷共济,共存共荣,此顺天命而应生民。凡欺我华人、分裂华夏者,必受天刑明诛!日本文武士民,宜各展长材、共进华夏乐土!”
高音喇叭里的檄文不断刺激着西乡隆盛的神经,文宣对萨摩蕃的蔑视让他愈加痛苦,西乡隆盛干脆把脑袋钻进了水里,大口大口的喝起了海水。
西乡隆盛的动作引起了明军的注意,“那里!那里还有个活的!”
明军打捞俘虏的小木船划来,一个钩子甩过去,西乡隆盛一下子就被拉上了木船,成为了俘虏。
炮声一起,港内岸上立即就聚集了好多老百姓。
“日月旗!这不是大明吗?”
“是啊,是天朝大明。”
“太好了,天朝派兵帮助我们琉球讨伐萨摩藩!”
看着萨摩蕃火攻船全军覆没,围在岸上看热闹的百姓全都欢呼起来,“该死的萨摩蕃完蛋了,该死的萨摩蕃完蛋了!”
琉球百姓个个喜笑颜开,咚咚咚的木鼓声,呜呜的海螺声此起彼伏。
首里是琉球的王城,位于一块高约120米的石灰岩台地上,东西长约350米,南北约200米,距离那霸只有十公里不到的路程。
大明水师出现在那霸港外,没过多久这消息就被传递到了首里王城。
听到内臣送来的消息,琉球国主尚泰王一下就从王宫正殿的御座上站了起来,他兴奋得再也坐不住了,“太好了,三百多年的束缚今天一扫而空。早上两个喜鹊对本王叫个不停,孤就觉得今天一定有大事发生,想不到是天大的喜事啊!”
琉球国主尚泰王今年才11岁,还是一个懵懂的少年。
毛恒德出巡与那国岛归来,私下里向他禀告说,这新出现的大明朝实力非凡,并且答应年内一定派兵扫除萨摩蕃。这些天来,尚泰王就一直期盼着大明王师早日到来。
马克承是尚泰王的舅舅,他有些不以为然,“国主,战事刚起,要说谁胜谁败,为时尚早;何况这些人只是明朝遗民,现在天朝是大清,大清绝不会等闲视之,坐视不理。”
“非也!”毛恒德走上前施礼,“国主,大明王师兵强马壮,曾经炮击江户,日本幕府也奈何不得。今次来到琉球,萨摩蕃势力必然一扫而尽。”
他很蔑视的扫了一眼马克承,“要说这清国,自打英咭唎夷人与清国有了冲突,清国是每况愈下,这么多年也没派出册封使来。”
琉球现任国主尚泰王1848年即位﹐时年仅仅5岁。此后由于清朝国内灾害连年,清廷苦于应付西方列强和太平军起义,自顾不暇,也就一直没有派遣册封使册封尚泰王。
“病者,凶器也。”马克承表情很是凝重,“我们琉球处于日本国与天朝之间,最好是两不得罪,万一日本国发来重兵,又岂不是一场祸事。”
想到萨摩蕃可能会发来大兵,尚泰王一屁股坐到了御座上,“没错,来的都是客人,我们谁也不要得罪!”
毛恒德连忙答道:“国主且放宽心,岛津忠教一直就在首里,可以让他出面劝和。”
岛津忠教是藩主岛津齐彬同父异母的弟弟,也是他的政治对手。忠教被送到琉球之后,一直被软禁在首里城内。
在明军大兵压境的关头,毛恒德带着岛津忠教一同赶往了那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