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就算咱们与太子府联手除去了安逸王爷,可是殿下你想过没有,之后呢?太子,会放过咱们吗?”
郑赟谦收拾东西的双手一顿,神情一瞬落寞了下来:“子胥,我不会让他伤害我身边的人,我会跟他斗下去,直到,我们其中有一个人倒下为止!”
子胥郎望着那人,神色复杂。
殿下,其实,你的心中,已经有了决定了不是吗,你如此努力的支撑到今时今日,不过是想自己的生命没有遗憾而已。殿下,你太善良,根本不适合这弱肉强食的权力斗争,上一代的恩怨与痛苦,你却生生将它拉扯在自己身上,那强势不可接近的面具之下的心,远比我们更为脆弱,谁又能抚慰你,给你温暖。只愿来生殿下不要再投在帝皇家,能够自由自在,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院子里依然安静,可是,敏锐的感觉却让无瑕感到了一丝不悦。
“弦伊,将窗子关上。”无瑕揉了揉额头,坐在桌旁看着账目。
“怎么了公子,天气如此晴朗,公子不如去院子中坐坐,晒晒太阳,为何还要弦伊关窗?”
“太吵了。”无瑕放下账目,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弦伊莫名其妙的张望着窗外,然后顺手关上了窗。
“没任何声音啊,公子是否太过敏感了。”
正说着,郑澈轩抬步进了屋子,弦伊返身去泡茶,无瑕则抬头看了那人一眼,道:“无瑕整理了一下在燕京得到的那半本账目中能够辨认的人名,太子看看能瞧出什么端倪不。”
那人走到身旁坐下,却将那账目一扣,抓住了那递过账目的十指。
“无瑕,你身子还未好,这些,就交给我吧。”
“无瑕实在无事,所以整理了一下,太子——”
唇被那人的指尖轻点,郑澈轩摇了摇头,无瑕心头一堵,望着那人失了神。
看不透,自己竟然看不透这人的心,他为自己做得太多,好的,不好的,他都执迷不悔,可是,他若真为了自己而去伤害自己身边的人,自己又该怎么办。
“澈轩……”
“嘘——别说话,无瑕,让我靠一下,我感到好累,不知道怎么了,似乎这么多年紧绷的弦突然便断掉了,我好茫然,茫然得,找不到方向了,无瑕……无瑕……”
那人就那么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这人儿的名字,然后竟如孩子般趴在了他的双膝上,一头黑发如瀑散落,双眼轻闭,枕在那人的身上,沉沉睡去了。
弦伊进门被惊得一呆,那情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无瑕没有动,低头看着那个满脸憔悴的男人,竟无端的生起了疼痛。
太子郑澈轩,自小是在宫外长大的,他的娘亲虞妃娘娘只是一个山野小户人家的女儿,当年郑渊主西伐,遇到伏击,与随侍失散,受了重伤,被路过的虞晗玥救下,那山路崎岖,她一个弱质女流竟一路背着郑渊主在泥泞中摔爬数里,最终救下了郑渊主一条命。
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明眸善眯,深谷幽兰锁烟云。
郑渊主睁开双眼,看见的,是一个明媚如春的女子,没有华丽的衣衫和贵重的首饰,身着粗布衣服,却若雨后菡萏,让人怜惜。
郑渊主回宫,带回了一个民间女子,入了宫,做了娘娘,恩泽承欢,诞下了龙子,两年后,却失宠被弃,因她来自山野,郑渊主竟没有将她强留宫中,而是放她带着儿子回了当年小村,五年后,又再次被接回宫,这一次,她没有再能离去,因为,重霄宫的那一夜,她在当时只有七岁的儿子怀中死去,然后,重霄宫被一把火烧得干净,当宫人们从火场拉出那个依然抱着娘亲不放的孩子时,他的双手已经被火烧得不忍入目。
郑渊主在郑澈轩身旁守了几天几夜,却又在他捡回了那条命后,将他移出了宫外。
一个小院子,几个听从吩咐的宫女太监,那一方小小的天地,让那一个娘亲死去,爹爹遗弃的孩子慢慢长成了一个俊朗少年郎。
那炙热渗透衣料烫伤了皮肤,无瑕低下头,看着那人轻闭的眼角落下泪水,一滴,一滴浸入自己的衣衫,一种难言的疼痛顿时蔓延了整个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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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预告:弦断.那三千痴缠:“我这个外甥呐,外表看来冷酷,强势,其实,内心却柔得水似的,特别是对情感,一旦认定了,便会毫不保留的付出,傻得让人心疼,臣弟是怕,有人利用了他的痴心,玩弄了他的感情。”
手中茶杯重重放在桌上,萧皇后已经明白了萧君莫言下之意,口中一厉,吐出了四个字:“那人是谁!”
眼底掠过一丝笑意,萧君莫坐下身子,自顾倒上一杯茶,举至唇边,缓缓道:“太子身边的公子无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