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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菡萏消(第1 / 2页)

“出去——出去——”

身子一侧,避开那迎面砸来的花瓶,郑渊主一脸怒火,沉声道:“怎么又是这般,婼歆,你再胡闹,别说父皇惩罚你。”

那仍然举在手中的花瓶被紧紧拽住,郑婼歆咬着唇,万般委屈的落下泪来。

“听说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又在跟朕闹个什么劲儿——”郑渊主冷哼一声,走到桌旁坐下。

“女儿吃不下!”郑婼歆抹去泪水,站到了郑渊主面前。

“还敢说,竟跑去马场胡闹,你是一国公主,如此失礼,成何体统,当真是父皇将你宠坏了,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女儿不服,凭什么那小倌——”

脸色一沉,郑渊主扬声道:“什么小倌——”

郑婼歆心头一咯噔,怯怯低下头去。

“很多事情,不要以为父皇老了,便什么都不知道了,你母妃死得早,朕又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所以自小便捧在手心疼着爱着,可是,很多事情,不是你能逾越能掌控的,你知道吗。”

郑婼歆见父皇动怒,不禁双眸一垂,眼泪滴落:“女儿知道,可是,女儿只不过想要一个真心喜爱之人陪伴一生,难道也错了吗?父皇这一生,难道不是独爱那一人,女儿的母妃,甚至是母后,到现在,又可曾得到过父皇您的真心,父皇当知道这种情有独钟的痛楚,那人若是个女子女儿便也不争了,可他是个男子,女儿能不争吗。”

郑渊主双手一握,郑婼歆触到了他的痛处,他这一生,虽然后宫无数,可是,真正刻骨铭心的,却只那一人,那个,身份低微,却让他心痛,疼惜,却最终不得不放弃的女子——太子澈轩的母妃虞晗玥。

见郑渊主脸上阴晴不定,郑婼歆知道自己触犯了父皇的底线,双膝一屈,直直跪在了地上。

“女儿无意冒犯父皇,也无意冒犯虞妃娘娘,更不想勾起父皇的伤心往事,女儿只求父皇,若女儿此生得不到那人,便孤独终老一生,求父皇不要再管女儿,任女儿老死宫中。”额头碰地,狠狠一叩,郑渊主深吸一口气,闭上了双眼。

“婼歆哪,那无瑕公子,根本无意卷入这纷杂凡事,他的志向本远不在此,可惜,他挣不开,也逃不掉,既如此,父皇便为你做了这一回恶人,父皇老了,照顾不了你多久了,可是,你要知道,强扭的瓜,甜不了!”

“女儿,不悔!”

那笔尖轻轻勾勒着远处的好景,阳光明媚,湖光艳潋,那人披着单衣,低头作画,黑亮的发丝随着清风不时拂过脸颊,听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手中笔尖一顿,继而继续,眉目不动。

子胥郎看着站在窗前作画的郑赟谦,心底一叹。

两日了,自从那日见了那孟小侯爷之后,这人便回到了烟雨湖,不再踏出小岛半步。

“殿下今日兴致如此好,不知,画的什么。”

“没什么,不过闲暇无事,打发时间罢了。”郑赟谦停下笔,回头向子胥郎微微一笑:“可是父皇有了旨意?两日没出岛了,外面,一切可好?”

“殿下是问那人一切可好吧。”子胥郎毫不客气的戳穿了他的心思,郑赟谦双眼一眨,也不否认,再次问道:“无瑕可好。”

“不好!”

“他……”想问更多那人的情形,却又害怕听到的是自己不想知道的事情,郑赟谦犹豫了半晌,子胥郎见他那踌躇之貌,竟不忍再为难他,道:“那两人已经遇上了,且,公子随着那人失踪了一日,昨天半夜,被太子在行馆寻到。”

郑赟谦脸色一瞬煞白,双手猛的扣在桌面,支撑着自己的身子,许久,才轻声道:“知道了,父皇若没新的旨意,你便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呆着。”

“安逸王爷出现了!”

只那一句,将那人死灰一般的心震得一动,郑赟谦双眼骤然抬起,急切的问道:“何处?”

子胥郎却突然犹豫了,他知道殿下的心一直系于那人儿,他若是知道安逸王对无瑕动手了,定不会作壁上观,现在的局势如此微妙,大家全都在看着对方的行动,错一步,满盘皆输!安逸王与皇后本是一同阵营,现在殿下与太子联手,皇后娘娘已经十分恼怒,如果再因那无瑕公子而与安逸王爷起冲突,会不会,让这母子二人的感情更加难以修护。

“殿下还是安心在此休息,如果有事,子胥会通知殿下的。”

“等我,我跟你一起回去。”

子胥郎霍然回身,道:“皇后娘娘已经十分不满殿下的行为,殿下当真要为那人跟娘娘再起冲突?”

“子胥,安逸王的野心众人皆知,就算他此刻觊觎无瑕,将所有心思放在他一人身上,可是,若无瑕有事,牵动的,将不光是太子府,他手中势力,莫家的产业,光是明面上的便不知是多少人,这许多人都会因他一人的安危而受到牵连,更何况,太子若与安逸王动起手来,咱们就算想撇清也是不可能的。”

子胥郎有些无力,他知道郑赟谦说的都是事实,可是现在他们跟太子府站在了同一条线上,皇后娘娘那里必定过不去,且不说她与太子多年的罅隙,就是平王那事,她都绝对不会原谅太子与无瑕公子,可是,如果真让萧君莫得逞,整个郑国便会因此而动荡不堪,此刻情形实在让人头疼,更何况,这几人还有纠缠不清的感情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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