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就算太子不知情,也会因皇后背负骂名。
最终的赢家会是她的儿子吗?
在场之人心思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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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新房内,季绾沐浴过后,让馨芝再次备水,自己绞着长发走到床边,几次想要唤那人起身沐浴,却羞怯不敢挑帘。
一帘之隔,君晟靠坐在里侧,伸出手晃了晃自己的眼前,“念念可燃灯了?”
“燃了。”
那为何眼前一片漆黑?难怪行房时,只闻妙音,不见玉人。
君晟闭闭眼,慢慢睁开,视野仍是一片漆黑。
中药后纾解太晚所致吗?
是暂时的还有永久?
意识到严重性,君晟没有立即道破,摸索着挑开帘子,“念念。”
“嗯?”
寻着声音,他伸出手,“扶我一下可以吗?”
镇定的样子,让季绾感受不到丝毫异样,还扭捏地背过手,当他存了捉弄人的心思。
“水备好了,你快去洗,我也好更换被褥。”
君晟怕她担忧,扶着床柱起身,按着记忆,轻车熟路地走向湢浴,摸到浴桶边沿,感受到袅袅水汽,褪下中衣,跨了进去。
他需要冷静和思考。
湢浴外,季绾推开窗子透气,没让馨芝帮忙,独自换了被褥和床帐。
半晌不见君晟出来,季绾转眸看向燃灯的湢浴,“先生?”
湢浴无人应答,季绾怀疑他在戏谑她,没有立即靠近,“君晟。”
湢浴传来撩动水花的声响,似在做回应。
季绾没再留意,坐在床边按揉小腹,大致推算着月事的日子,以免糊里糊涂怀上子嗣。
子嗣......与君晟的子嗣......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她无法快速适应彼此关系的转变,头胀地倒在床上,恹恹盯着半敞的湢浴,困意袭来,眼皮千斤重。
等君晟走出湢浴,床上的女子已沉沉睡去。
“念念。”
回应男人的是寒风撼窗的声响。
君晟试着走到床边,伸手去摸床沿,无意碰到丝滑的绸缎料子,透着玉肌的温热。
顺着绸缎料子一路向上,他摸到女子柔软的耳垂,知她睡了过去。
默叹一声,他坐在床边,一只手握着女子搭在锦衾上的腕子,感受她脉搏的跳动。
视野一片漆黑,不知何时才能恢复。
没有太过惊慌无措,似乎什么忧愁都能消解在坚韧的心智中。
缓了会儿,他晃了晃女子的腕子,轻轻唤她醒来。
“嗯?”随着一声懒倦的应声,季绾睡眼惺忪地动了动,入目是男子被灯火笼罩的侧颜,如玉俊美,“你洗好了。”
她疲累地爬起身,意识渐渐回笼,随之而来的是羞涩与尴尬。
帐中的交缠和火热,刺激着灵魂,她坐远了些,捋了捋散乱的长发,搭在一侧肩头,竖着耳朵严阵以待。
顺着温香飘来的方向,君晟侧头,温声问道:“念念在哪儿?”
季绾没明白他的意思,当他又在戏弄人,“先生能正经点吗?”
“我不正经吗?”
“不正经。”
君晟淡笑,伸手去碰她,在被躲开后,道:“可我不知道念念在哪儿。”
季绾无奈迎上他的双眸,借着灯火的光亮,细细凝睇他的黑瞳,看到自己的虚影。
蓦地,医者的敏锐让她意识到,君晟的眸光趋于涣散。
不像在玩笑打趣。
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季绾滞了目光,瞳孔骤然一缩。
震惊至极。
“怎么回事?”语调不自觉染上焦急,她翻开他的眼皮查看,黑白分明的瞳仁毫无浑浊血丝,再摸脉象,季绾秀气的柳眉越皱越紧。
脉象上,气血异常。
是中了情药没有得到及时缓解所致吗?
行医多年从未遇见过这样的状况,季绾失了淡然,比那会儿被桎梏在床上时还要紧张。
反倒是君晟镇定自若的,还反过来安慰她,“没事,观察几日再说。”
“怎么没事?你还笑!”
君晟抿唇,那哭不成?
季绾又翻开他的眼皮查看,旋即取来药箱,摊开银针包,“信我吗?”
“除了念念,我还
能信何人?”
季绾没心思逗趣,炙烤起银针,凭借所掌握的医术,施针刺入他的一处处穴位。
穴位传来刺痛,君晟闭上眼,将自己交给了面前的女子。
护她多年,而今位置互换。
德妃让人捎来宫里的消息时,季绾虽惊讶,却无暇他顾,坐在一旁翻看着有关的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