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阿姨却不想领许天的情,她气呼呼地,“要不是小许跑来,我怎么可能……”
她说了半句,又觉得不妥,皱眉道:“小浩,你俩的事赶紧说清楚,要想结婚就好好谈,不想结就赶紧分了,大把人等着给你说对象呢。”
孟浩不由尴尬地看许天,居然见她也认真点头,他皱起眉头:“发生什么事?”
许天也想一次把事说清楚,“小浩哥,让阿姨休息一下,咱们出去聊吧。”
谢阿姨却摆手:“你们在家谈吧,免得出去人多嘴杂,我给你们腾地方。”
等谢阿姨拎着菜篮子走了,许天才说了自己的来意。
孟浩有些不悦,但还是把她请进客厅,“坐下慢慢说,天天,是因为我送你的东西,让你为难了?我也不是特意帮你准备的。我们办公室有位同事的媳妇在下边派出所,他说要大练兵,帮着他媳妇准备东西,我就想起你,让人家帮忙多准备了一份,东西都不贵,算不上负担吧。”
许天叹口气:“小浩哥,上次咱们说先谈着,应付家长,可现在你也看到了,谢阿姨对我并不满意……”
“我妈不是障碍,婚事本就是咱们两边父母谈好的。天天,我知道你对我没有男女间的情爱,所以我不急,感情可以培养,有空了咱们看看电影,一块逛逛公园,等一两年要还没感觉……”
许天无奈道:“感情也许可以培养,感觉可培养不出来。再说我也忙得很,真没空培养感情,上次咱们看电影不就遇上案子了吗?这次我来你家,居然也碰上案子相关的人,小浩哥,我是真觉得咱俩没缘分,互相也没感觉。”
孟浩一愣:“案子相关的人?你是说吕新?”
“没错,我们刑侦队刚找过她,她居然有官司在身,已经提起诉讼了吗?不然怎么会上检察院?还跑到家里来找你?”
“是她表哥的案子,经济纠纷引发的打架斗殴,她觉得她表哥冤枉,可铁证如山。这姑娘其实对法律一知半解,可她喜欢自己解读,总觉得自己文化水平高,看了法律条文就想指挥检察官,甚至想影响法院判决,还让她表哥向高级法院上诉。”
孟浩疲惫地揉着眉心,“这姑娘很固执,甚至可以说是偏执,因为我之前跟她科普了案子的诉讼流程,她可能觉得我好说话,几次三番找我,出示各种证据,还暗示要给钱,让我帮她表哥提起抗诉,你说这怎么可能嘛!”
一般法院判决后,被告人有权上诉,检察院确认法院判决错误,也可以提起抗诉。
许天知道得有新的证据,或原证据不足,证人有作假证嫌疑,才能提起抗诉。这种抗诉需要经过检察院审核,可不是一两个人说了算。
“她提供的新证据都无效吗?”
孟浩苦笑:“根本称不上证据,都是她表哥邻居说他好,她表哥同事说他好!还有受害人的各种劣迹!就算受害人欠钱不还,还出言不逊,也不能照死里打吧!再说她表哥并没她说得那么好,就算她整出个万民请愿书,罪证确凿,有什么好抗诉的!我拒绝她两次,她又跑到家里来,上次送的东西还很贵重,我不好去她家,只好上交了,没想到今天又来了!”
孟浩显然是被纠缠怕了,许天之前见吕新一脸冷漠,她是真想不到这位老师居然能做出这种事,“看来她跟她表哥感情很好。”
“她父母离异,一个在西北一个出国了,从小在她表哥家长大。她一直说她表哥跟她亲哥一样,她姨跟姨丈都接受了现实,她还四处替他奔走。”
“判了多少年?”
“故意伤害致人死亡,十三年!出来不到四十岁,表现好点,没准还能减刑,可这姑娘接受不了啊!说她表哥冤枉,对方是故意激怒他,想挨打后把还账时间再拖延拖延。”
许天皱眉,虽然跟吕新只有两面之缘,总共也没说上几句话,可她总觉得吕新干不出这么蠢的事来。
打死人,只判十三年,就已经考虑到是伤害致死,而不是故意杀人了,她再提供多少所谓的证据也没用啊。
判决都结束了,居然还试图贿赂检察官提起抗诉,这不是异想天开吗?
许天问孟浩:“你觉得这次后,她还会找你吗?”
“那谁知道呢?反正她找我一次,我就得往上报备一次,你说烦不烦!对了,我记得这案子是下边派出所处理的,没经你们公安局啊,你怎么也因为案子的事见过她?”
“是别的案子,她也只是意外出现在现场,还没有确凿嫌疑,我们调查走访时见过她。”
孟浩知道保密原则,没问什么案子,又把话题拉回两人关系上,“天天,咱俩都忙,确实没时间接触,可不能因为忙就……”
“小浩哥,你不觉得咱俩谈这事时都太理智了吗?我说退婚你也不急,你说谈谈看,我可有可无。这样有什么意思?你确实是个很好的结婚对象,但我不急着结婚,你也不急,那干吗还要拖着,父母再不乐意,也做不了咱们的主啊。再拖下去,闹得谁都知道咱们是一对,到时候分手也麻烦。”
孟浩皱眉:“你在队里有喜欢的人了?怕别人误会?是那位宁队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