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吗?”
厉衍川的声音压抑,落在她泛红的头皮上,心里翻涌着名为愤怒的情绪,“疼的话,去医院。”缓
“不用。”
“只是扯了一下。”姜晚缓了缓,声音还艰涩,却已径直走到夏园面前。
他刚被刚赶来的夏泽安拉开,后者按着他,厉声呵斥了几句。
抬头,就见着姜晚一脸漠然地站在面前。
“夏总,动手是吗?”
姜晚盯着夏园看了许久,手紧紧握成拳。
一瞬间是真想动手还回去的,却最终还是闭了闭眸,强行克制下来。
她不愿如他一样暴力。
姜晚缓缓从包里拿出来一份文件,递到他面前,轻笑着开口。
“你不是要投资么?一个亿?我给不了。但我决定给夏总一份机会,放弃夏氏集团,被hl收购!收购价,一元。”
“你、你疯了?这绝不可能!”夏园看清了文件上的标价。
还真是一元?
“姜晚,你做你的千秋大梦,我就是破产,也绝不会卖给你——”
“夏总可以再考虑几天,我不急。”她此刻已然冷静了下来,对付夏园最好的办法,不是暴力,更不是让他去死。
而是夺走他出卖灵魂和身体,费劲手段获得的一切。
财富、地位,名声,姜晚要一点点拿走。
……
她准备走了。
回头,看见在旁边低声啜泣的林美芳,皱了皱眉,终于还是开口,“你如果愿意的话,我明天派人接你去机场,安排一名助理跟着照顾你,不让你受人暴力。就当,感谢你回老家帮我办事的报酬。”
林美芳泪眼婆娑,望着她,却重重点头。
“……好,好……谢谢!”
至于夏泽安,姜晚从头到尾,也只和他有一个眼神的交流。
姜晚相信,他会处理林美芳的伤势,也知道如何处置他父亲家暴母亲的事。
而他为何会来,她也并不好奇。
……
出去后。
姜晚却被厉衍川强行拉到他的车后座。
车厢内安静。
他却冷着脸,一遍遍看过她头皮上的伤。
红透了的一片。
“你怎么能一个人跑过来夏家?明知道他现在恨你入骨。今天是动手,来日还会做出什么事来?”厉衍川疾言厉色,许是不高兴,说话很急。
姜晚自己反倒平静。
她揉了揉被扯疼了的地方,不知掉了多少头发,心疼死了。
“姜晚,你有事情就跟我说……让我帮你。”厉衍川嗓音低哑,黑眸紧紧盯着她,却是尽力克制着情绪。
他当真是动了气。
气姜晚白天什么都不肯跟他解释,又气她如今孤身去夏家,知会一声都不曾。
他心知肚明。
姜晚不依赖他。
不,是根本不把他当自己人。
思及此,厉衍川心底一阵阵酸涩翻涌,懊恼却更又无力。
姜晚莞尔,“厉衍川,这不是什么值得你生气的大事。他气急了不顾脸面动手,说到底就是怂了,我已赢了一半,不是吗?”
“你还真是想得通透!”
姜晚听出了他的嘲讽。
抬起头,就看见日落光影在他侧脸上落下的痕迹。
那些阴影,衬的人气性更大。
“我习惯了自己一个人,自己的家事找人帮,要算上谁呢?”
“我!我是山山的爸爸!”厉衍川呼吸凝滞,手掌握成拳,似是忍了又忍。
他伸出手,指尖扣在她纤细的下巴上,眸色一寸寸逼近,“其他人都是外人。但我在你心里头,难道也谁都不算?”
“厉衍川你和其他人又有多大不同……”
姜晚失笑,前夫、同事,朋友,她不觉得有多大区别,也实不明白他动怒的缘由。
原先,他也不是那么不冷静的人。
可下一刻。
男人的唇已经覆了上来。
厉衍川那样昭然若揭的欲望,按着她后颈,放肆亲吻她。
“我和其他人不一样。”
压抑了一整天的情感宣泄出来,他呼吸急促,垂在身侧的手拢在她的细腰上,一寸寸深入其中。
“姜晚,至少,我是你的男人!”
他与她三年婚姻,还有一个孩子。
厉衍川受不了姜晚那样的评判。
自己在她心里,哪怕是身体,也该不一样!
“厉衍川……”
“我想要你。可以吗?”他指尖缓缓抚触着姜晚的唇,黑眸里情绪如渊,更加深不可测。
抵着她的额,沙哑着嗓音。
“我记得,你至少给我安排了周一周二的时间。今天……合适了。”
姜晚愣住,“现在?”
“对。就现在。”厉衍川有些担心她拒绝,又补了一句,“何况,我刚刚帮了你。往后,也会继续帮你……我们,先保持你说的情人关系。”
哪怕是情人。
总也好过陌生人。
“嗯。是很大的恩情。”姜晚喃喃说了这几个字。
他听不出是真心的,还是讥讽。
但下一刻。
姜晚红唇掀了掀,对着他笑了一下,异常明艳。
她没有拒绝。
做这件事,她在回来海城找上厉衍川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无论他们两人关系如何,至少在性这方面,他是她这辈子第一个,也唯一一个男人。
姜晚在床上,对他算不得太讨厌。
知道她同意,厉衍川黑眸登时暗色了几分。
他迫不及待,带她去了附近的酒店,步伐更急促,拉着姜晚到总统套房里。
关门,将人抵在门板上,一气呵成。
“你知道,我等这天等了很久。我不会停下。”
……
厉衍川盯紧了面前的女人,灯下皮肤娇嫩如婴儿一般,只脸颊上泛了绯色,毫无心虚和畏怯的眸,直直望入他眼底。
向来,他对姜晚都有欲望。
与其逼着她依赖自己,重视自己,不如先让她的身体形成习惯。
这一路他想了清楚。
姜晚早已不像当初那么爱他了。
想要与她重新建立信任是一个极难的过程。
还不如,先占有她的身体。
姜晚的身子在发颤,他想,她仍是喜欢他的。
“放松。”
他俯身去亲吻她。
唇落在脸颊和耳侧,裹胁着强势的侵略气息。
极热,几乎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