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粉花的作用……
好像很久以前有哪个魔君看见这片花海之后和繁渊说过,这些花似乎是有什么毒还是可以入药什么的,时间太久了,具体的他也不记得了,或许也是因为根本没放在心上,不太在乎到底有什么用吧。
无论有毒也好,能够入药也罢,都不太重要。
这些花都是那一年他的阿沅走了之后留下的,是他好不容易挽留下来的,就算是有毒又如何?
还记得最开始的时候,阿沅费心费力从各洲搜集来这些品种,不过数量少,远不及现在,林林总总加来最多也只能称得上是个小花园。
后来阿沅走了,他也来到魔族,这些花在那里没有专人照顾和合适的环境,等待它们的也只会有消亡这一个命运。
所以他费尽心力将这些花移栽到这里,按照阿沅教他的方式努力去呵护它们,虽然气候、水质乃至于环境、灵气都不适合这些小家伙的成长,但是好在最后都还在,都好好的。
于是,慢慢地,一棵两棵,成了一群,一大群,成了蔓延无边的花海。
繁渊不喜欢无关紧要的人乱碰他的花草,也不喜欢有人对它们说三道四。
他重新提笔在纸上勾勒女子的身形:“说说看。”
语气平淡,听上去好像没有任何起伏,但是舟舟却已经敏锐地察觉到周围多了些若有似无的变化,汗毛都不自觉地炸起来了,要是她汗毛再粗些,长一些,简直就是个人体刺猬!
很明显,接下来要是她说错一句话,这人就能直接噶了她。
舟舟不自觉绷紧了身体,然后下了决心,开口就是一顿夸:“外面这些花花草草真是好看至极,养得也极好,一看就知道养护之人花了大力气,而且能从漫漫花草中挑出这些花草想必一定是个十分有品味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哪句话夸到了点子上,舟舟明显感觉周围那些针对她的杀意少了些。
她心里忍不住吐槽,好吧,果然这些人身居高位久了,都喜欢别人的吹捧,她还以为繁渊这个魔主有多清丽脱俗,和那些妖艳贱货完全不一样呢。
不过吐槽归吐槽,还有正事要说,“可惜,花虽美,却都是至毒之物,一般的修士是万万承受不住的,特别是我和舒师妹这种连筑基都没到的小修士。”
舟舟特别加重了“舒师妹”这三个字的咬字,就是希望繁渊能够意识到这些花草的危害,赶紧把她们两个送出去。
就算不送出魔族,送到一个远离这片花海的地方也行!
只可惜,她都把话说得这么清晰明了了,繁渊还是和个聋子似的,不对,是和个傻子似的,答非所问:“所以你想一个人走?”
舟舟:“……”你是不是被毒傻了?
她只得将话说得再明白一些:“我是说,舒师妹的身体不适合长久待在这里,特别是她还住在那片花海里。”
是了,如果这几天她没看错的话,舒迩就住在繁渊隔壁另外一个也坐落在花海中的小竹屋里,听她说,繁渊还会时不时教她种花种草,修剪残枝。
呵,还种花种草,修剪残枝……
听起来倒是挺温馨的,但实际上呢?
就这种接触的程度,能不能等到师父师叔救她们还是两说呢,舒迩一完蛋,舟舟这个倒霉蛋也绝对活不长,难不成真的要等舒迩不行了,再让繁渊来一波良心发现?
舟舟的焦急,繁渊不懂:“她是医修,并不怕这些花花草草。”
舟舟:“???”
他在说什么,她怎么听不懂?哪个大忽悠告诉过他医修就不怕这些了。
医修也是人,不是神!更何况舒迩还是个灵根残缺的倒霉孩子。
现在的舟舟现在就像一个面对啥也不懂,但是总是胡乱指挥的上司的倒霉下属,血压和那个往天上滋的水枪一样,“biubiu”一下子就上来了,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工作(小命),又不得不落到地上。
舟舟好声好气地解释:“可能一棵两棵的确实没有什么,但是您看您这多少?”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儿?
繁渊也就这个时候才忽然想起当初阿沅住的院子里面好像确实也没有这么多的花。
刚刚不耐烦的心这才稍稍定了些,他难得好脾气地问:“所以,说了半天,你的意思是这些花会对迩迩不利?”
舟舟简直就像个操心的老妈子,“对对对,没错,就是这个意思。”所以现在您是不是该展露您身为男主的霸气,把这片花给铲了(bush)?
空气中难得沉默了好几秒,“知道了。”
繁渊到底知道了什么舟舟也不太清楚,她只知道她肯定是被繁渊忽略了,因为接下来的两天她就一直待在原来的屋子里,哪都没去,舒迩也好久没有过来找她了,没人理她,她就像是被丢到了什么孤岛上一样。
也行吧,反正她自己一时半会也死不掉,她还乐得自在呢。
虽然舟舟风翎没了,但是剩余的时间她都可以用来修炼,睡觉,完全没有一丁儿自己还身在魔窟的自觉性。
她现在住的这间屋子其实是繁渊之前的那些下属为了方便和繁渊沟通魔族的政事而特地建的,当时建的时候还特地注意要离繁渊的小花海远远的,只不过时间有点久了,所以之前的小花海慢慢成了大花海,这间屋子也就慢慢被废弃了。
舟舟就在这间屋子里安安静静的,缺水了自给自足,还有足够她吃上好几年的辟谷丹,除了偶尔的越来越嗜睡,不哭也不闹,就和繁渊以前的那些下属似的,所以繁渊也就习惯性地忽略了舟舟这么个人。
但是繁渊忽略了,有一个小东西却突然对这个安安静静的舟舟上了心。
这一天,太阳都从东边移到到了最中间,就要往西边裸奔而去的时候,舟舟才醒。不过她不是自然清醒的,是被门外笃笃笃的敲门声吵醒的。
舟舟很是难受地捂住自己因为没有睡饱快要狂跳出来的心脏,脑袋也晕乎乎的,这几天都是这样子,嗜睡得不得了,但是她检查过自己的身体,一没中毒,二没受伤后遗症,甚至她隐隐已经摸到了筑基的影子,健康得让她产生了她还能再打两个闫怀真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