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李烈,拜见陛下……”
燕修云亲自上前迎接,摆出一副笑脸道:
“卫国公年事已高,何苦顶着如此大的风雪进宫呢?
来人,还不赐座看茶?”
李烈动作迟缓地坐下,开始打量起紫云殿内的陈设,感慨道:
“老臣致仕多年,已经许久不曾踏足这里啦……没变,没变,呵呵……还和先帝在时一个样。”
他的目光落在大殿角落摆设的棋盘上,笑道:
“当年先帝总喜欢要老臣陪着下棋,每每下完棋,还要让御医来替老臣把脉之后,才让老臣离开。”
燕修云道:
“当年父皇南巡之时曾遇刺客,是您拼死挡了一刀,这才救下父皇的性命,而您却心脉受损,落下了一辈子的病症。
您是我们燕家的恩人,父皇盼着您长命百岁,如今朕是天子,自然也盼着您身体康健,百岁无忧。”
说罢看向赵总管,“去,请窦御医来为卫国公诊脉。”
“是。”
李烈望着赵内侍离开的背影,又长长叹道:
“先帝与陛下都眷顾我们李家,李氏子孙自然要肝脑涂地报效朝廷。
须儿的父亲走得早,从小是在国公府上长大的,虽然是老臣的侄儿,可老臣却早已将他视如亲子。
这孩子对陛下和朝廷忠心耿耿,如今却被那个祝澜害得客死异乡……”
燕修云忽然沉声道:
“可朕怎么听闻,他和青州贪墨的那些官员,似乎有些来往?”
李烈愣了一下,当即便离开椅子要跪下,哀声道:
“那都是祝澜为了逃避责任,信口雌黄!
她如此说,可有什么证据?若拿不出证据,那便是污蔑!
此女性情狡诈,巧舌如簧,以私刑加害同僚,简直目无王法。
求陛下为老臣、为李氏一门做主。务必以国法严惩祝澜!”
“卫国公快起来。”燕修云亲自扶着李烈坐下。
“祝中丞明日才回到京城,您先回复好好修养。
此事待朕查明之后,自会给您一个交代,您看可好?”
卫国公握住燕修云的手,“陛下,老臣思念先帝已甚,愿即日前往为先帝守灵。
在贼子祝澜被正法之前,老臣绝不踏出先帝陵墓一步,还望陛下成全!”
燕修云只觉一个头有两个大,尚未想好劝慰之词,李烈已经起身告退了。
望着李烈蹒跚的背影彻底消失在殿外,燕修云终于转身,一把将案上的香炉和奏章全都拂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