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澜轻轻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思。
此时,歌舞表演开始,场面愈发热闹。
几杯酒下肚,原本有些严肃的氛围开始如冰雪消融。施元忠作为一州之长,自然要带头敬酒。
他端着酒杯先来到祝澜面前,两人说着官场上的场面话,接着又敬了祝青岩一杯酒。
第三杯酒,该敬李莫须了。
李莫须站起身,与施元忠目光交汇,不动声色地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施元忠率先笑道:
“李大人,下官敬您一杯。听闻您在京中颇有声望,今日得见,果然风度翩翩,他日必定节节高升,封侯拜相!”
李莫须与他杯盏相碰,也笑道:
“施大人真是说笑了。二位钦差大人天纵英才,深得陛下赏识,若说封侯拜相,怎么也轮不到我,哈哈哈……”
李莫须将酒杯递到唇边一饮而尽,又感慨道:
“本官仰慕青州风物已久,只可惜此行匆忙,差事办完便要回京复命,无暇游赏,真是一大憾事。”
“无妨无妨,待日后李大人有空,带上家眷一同前来,下官必定作陪!”
李莫须闻言,脸上却闪过一丝尴尬。
“这……不瞒施大人,本官发妻早亡,并未续弦,膝下也无儿女,孑然一身。”
施元忠一听,悔得差点扇自己耳光:“您瞧下官这张嘴,真是该死!”
李莫须笑笑说无妨,两人又说了几句,施元忠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祝澜……”祝青岩听到方才李莫须与施元忠的对话,两条秀眉紧紧拧在一起,似有话要说。
祝澜却微微抬起右手,示意她回去再说。
施元忠脸上的笑容变得有几分神秘,对祝澜道:
“钦差大人,今日这酒感觉如何?”
祝澜点点头,“入口清冽,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好酒。”
施元忠显摆似的扬起眉毛,“这酒名叫‘春风醉’——可是沈老爷的独门秘方,就连京城的达官贵人们也常常派人不远千里来买这春风醉呢!”
沈万雄立刻摆手,谦虚道:
“哪里哪里。若说好酒,咱们大梁首屈一指的当属那‘江州茅台’。
草民不过是花费数年时间琢磨配方,这才能模仿一二,照猫画虎罢了。”
“是么?”祝澜笑着看了一眼坐在远处的沈万雄,沈万雄也正对她笑得谄媚。
“本官出发之前,便听说过沈家经营着青州最大的酒坊和米行。沈老爷,您生意做得够大呀。”
沈万雄还没来得及接话,听祝澜笑着又道:
“酿酒得需要粮食。这青州年中闹了灾荒,百姓家中无余粮,可沈老板的酒坊却经营得如火如荼……
啧啧,可真是会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