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伯爷,本府从未与朱尔泰有过任何往来,更不知这封信究竟如何出现在书房之中。”丁望远如实说道。
“知府大人自然会这么说。”公孙玉树哂笑道,“只不过铁证如山,就看陛下会不会信了。”
丁望远冷笑一声,“一封不知何人伪造的书信而已,算什么铁证如山?”
公孙玉树笑意更甚,“单单这封信自然不够,还差一份丁大人您的口供。瞧,我这都替您准备好了——”
公孙玉树自袖中取出一纸供状,摊开在丁望远面前。
丁望远垂眸扫去,那供状之上已经以自己的口吻交代了通敌卖国、勾结外敌的罪过。
“丁大人只要按下手印,这证据不就全了么?”
“抄家灭门之罪,我为何要按下手印?小伯爷不觉得荒谬么?”丁望远将供状推回到公孙玉树面前。
公孙玉树没有半点意外。
“果真不认?”
“你觉得呢?”
“那好。来人——”公孙玉树回头对门外说道,两名衙役走了进来,中间还架着一个人。
竟然是丁小邱。
“爹,救我啊爹!”被一柄明晃晃长刀架在脖子上的丁小邱吓得脸都白了,惊恐无比地向丁望远求救。
“小邱!”丁望远又惊又怒,瞪着公孙玉树,“你绑架我儿子来威胁我!?”
公孙玉树一挥手,那两名衙役便押着丁小邱退了出去。
“丁大人,话别说得那么难听。”公孙玉树找了把椅子坐下,好整以暇地望着丁望远,似乎早已知道结局。
“你认了这供状,我们伯府会在奏折上将你家人的关系都撇清楚,请求陛下开恩,让陛下只杀你一人。”
“但你若不认,贵公子只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要不要用自己的命来换儿子的命,全在丁大人一念之间。”
丁望远踌躇良久,终于长叹一声。
“好吧,我认。”
丁望远说完,起身去找朱砂印泥。
“丁大人不忙,我都给你备好了。”公孙玉树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方印泥,放在丁望远面前。
‘呵,那本府还要谢谢小伯爷了?’
“客气。”
公孙玉树的嘴角上扬。
只要丁望远认了这份供状,便死无葬身之地。
那时的云州城,将会是宁安伯府之天下,再也无人掣肘了!
丁望远用拇指在那印泥上用力按了两下,移到那供状画押处,动作却突然顿住了。
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看向公孙玉树。
“小伯爷,下官还有一事不明。若能得小伯爷解惑,下官便死而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