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小吏脸色一变,面面相觑。他二人品级太低,平日做的都是在外边跑腿的活,还真不知道衙门里翻修仓库的事情。
而且他们不能随意出入仓库,今早去搬牌匾之时,也是与负责看管仓库之人交接,由对方进入仓库将牌匾搬出来,因此他们没有机会看到仓库内的情形。
他们拿到牌匾,先到了无人处将其中一块匾弄坏,这才到了衙门口等待乔悠悠。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小吏明显已经底气不足,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乔悠悠对张四姑耳语两句,张四姑轻轻点头,乔悠悠这才对两名小吏粲然一笑,神秘兮兮地眨眨眼。
“来,给你们看个好东西。”
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接过张四姑递过来的小刀,从那牌匾的断裂处又硬生生划掉了一块木头,露出里面的深褐色。
“各位请看,这牌匾在仓库之中淋了一夜的雨,已经从里到外潮透了。如果真的是我方才失手摔裂了牌匾,这才没过多久,断口处应当也是潮湿的才对。但方才四姑也看过,断口处的木料早已干透。”
“的确。”张四姑点点头,看向乔悠悠的眼中带着笑意与欣赏,“若这牌匾已然湿透,那么断口处被风干至此,即便是在烈日之下也需要起码半个时辰,显然是被人提前破坏。”
“怎么样,你们还有何话说?”乔悠悠看向那两名小吏,得意地挑挑眉毛。
“这……”两名小吏面面相觑,终于找不到反驳的话。
门外,老严弯下身子,“公子,我们还进去么?”
“不必了。”闻人月白轻轻靠回椅背,神色恢复了淡然,双手交叠,远远望着店铺内的情景。
张四姑来到两名小吏面前,沉下脸色道:“这牌匾乃是我们香莱儿辛辛苦苦,用心经营才换来的,原本打算挂在最显眼的位置。如今因你二人破损,你们说此事该如何解决?”
不待二人作答,张四姑声音提高几分,毕竟是香莱儿如今的掌柜,话中也带着几分威压:“此时若不能给我一个说法,咱们现在便去户部衙门,我倒要问问你们司部的主事,是如何管教属下的。”
小吏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双腿一软齐齐跪在了地上。
这铺子背后可是东宫,自己二人不过是户部衙门中最下等的小吏,如何能够惹得起?别说太子殿下了,就是东宫随便一个手中有些权力的,碾死自己就像碾死一只蚂蚁。
乔悠悠一脸阴森地凑过来,眯起眼睛问:“是闵元让你们这样做的,对不对?”
“不、不是的,是我们自己……清早搬运牌匾时不慎失手摔坏,又怕主事大人怪罪,这才……”
乔悠悠皱了皱眉,再如何问,二人都一口咬定事情是他俩做的,与闵元无关。
东宫惹不起,难道户部的主事大人就能惹得起了么?现在将罪过全都揽在自己身上,回衙门后兴许闵元还能回护一二。
两人咬死不承认,乔悠悠一时也犯起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