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牌匾的断裂之处有许多木刺,的确像是被摔裂的。乔悠悠又捡起红绸查看,若里面干干净净,则说明是有人事先弄断了牌匾,再用红绸包裹的。
可惜红绸抖落开来,掉下了不少碎木屑,并不能证明什么。
乔悠悠苦恼地抓了抓耳朵,还是不甘心。
“乔员外,我们这些在人手底下当差的养家糊口也不容易,您可不能失手摔了东西,就拿我们顶锅啊!”
“是啊是啊,周围这么多人都瞧见了,回头衙门怪罪下来,还请父老乡亲们帮我们作证呀!”
小吏仍重复着先前的那一套话,激起了不少百姓的同情心,纷纷共情起来。
闻人月白薄唇轻抿,眼底氤氲着一丝愠怒,脑海中飞快思索着如何帮乔悠悠证明清白。
要证明牌匾被人事先弄断,关键是时间。
闻人月白抬头看了一眼烈烈的太阳,估摸了一下从户部衙门到这里的距离,少说也要走半个时辰。如果有人在牌匾之上动手脚,必定是半个时辰之前。
闻人月白的目光落在地面的青石板砖上,板砖的缝隙颜色很深,是昨夜下了一场雨,地上泥土尚未完全干透的颜色。
闻人月白蓦然抬眸——
“雨,对了,昨晚下过一场大雨!”乔悠悠清脆的声音自铺面内传出,带着几分激动。
乔悠悠举起一块碎裂的牌匾,将断裂处展示给众人看。
“诸位请看,这断裂之处的木料微微发白,已经完全干燥了,不信的可以摸摸看。这足以证明这块牌匾并非刚刚在我手中摔断的!”
张四姑伸手摸了摸,果然木刺已经完全干燥还有些扎手。
“乔员外,这又能说明什么?你不能为了污蔑我们就乱说话呀!”小吏不满地叫道。
乔悠悠胸有成竹地一笑,“我方才说过了,昨晚下的大雨,诸位应该都记得吧?”
众人点头,昨天半夜忽然电闪雷鸣,一场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自然记得。
乔悠悠看向那两名小吏,“牌匾是木质的,正常来说一定会受潮,若牌匾是刚刚断裂,断口怎会如此干燥?”
那两名小吏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这……乔员外,牌匾好好地存放在仓库之中,即便外面下雨,最多也就是让牌匾表面有些潮湿罢了。你瞧这外面太阳这么大,咱们出来这么久,早都晒干了。”
周围人听了不禁点头,心想乔悠悠也太没有生活常识了。
“不对哦。”乔悠悠走到两名书吏面前,笑得比他二人更加灿烂。
“户部衙门近日仓库翻修,就连屋顶也在重建。我昨天早上经过时,那屋顶才拆了一半,用稻草随便遮盖了一下。以昨夜那样大的雨势,你们猜——仓库会不会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