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千奇百怪的构造陈旧脏乱,蒙着血污与灰尘,隐隐憋闷出腐烂皮肉的恶臭,夹杂着寒气蒸腾地面,散发的类似于久不透风的朽木架子味,冲击着两人的鼻腔。
距离玉如意五步石墙上,挂些薄得近乎透明的风筝纸,那上面绣着些细致纹,但他看不懂是记录的什么,只模糊猜测图上有深宫、书册、毛笔以及长箭。
强烈袭来的难闻味道令河淡止步不前,他觉得这气息有些熟悉,可一直想不起来在哪闻到过,总之,一进到铁门后的暗室,他内心就倍受煎熬。
漆黑的夹道不知通向何处,室内没有烛火,站在原地远望那夹道,更是恐怖诡异。
白衣少年皱眉运出真气火焰,点在墙头撑了的铁盆上,一刹那,室内变得清晰。
“河淡,你过来一下。”玉如意罕见的认真,他凑近那些奇异的风筝纸,朝身后的河淡招手,“你看看,你认识这上面绣的样吗?是北辽特有的什么图吗?”
河淡捂着口鼻,一步一步龟速移动,皱眉扫视观摩很久,他“啧”了一声,“真奇怪啊,如果我的记忆没错的话,这处水泉应该是皇宫偏院的折低瀑布吧?可是这瀑布八年前被新帝填了,做了山石大观。”好奇心驱使着他凑得更近了些,鼻尖都险些碰上那张风筝纸。
玉如意抱胸皱眉,再次环视这门后的世界,越想越觉得奇怪。
“啊!妈呀!这!这?”
耳畔响起河淡那极富穿透力的尖叫,震得玉如意一激灵,他脾气一上来,照着河淡屁股踹了一脚,嘴里骂道:“你要是再乱叫,本公子就打死你!你啊什么啊?妈什么妈?这什么这啊?你生嫌这屋子陈设不吓人是吗?你还得添点恐怖气氛?看出啥了?你今儿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这屋子你甭想出去了!”
河淡已经瑟瑟发抖,他本能地咽了口唾沫,额头滚下豆大冷汗。
“玉如意,这可不是寻常的纸,这应该是被某种特殊药物浸泡过的……人皮。”
室内霎时静寂,暴躁的玉如意皱着的眉头渐渐僵硬。
狭小的夹道回荡河淡话语——
“这应该是被某种特殊药物浸泡过的……人皮。”
白衣少年抬眼望,果不其然,那些纸张上,尚且保留着人体的皮肤纹路,细腻发白。
“呕……”玉如意先吐为敬,他想起刚才自己用手指捻摸这张人皮,胃里排江倒海。
河淡看着没东西硬吐的玉如意,强行让自己看起来平和自然,他攥紧拳头强忍着恶心,又打量起那人皮绣图。
“从折低瀑布、到不知名宫闱,有名女子在写字,桌上摆着瓶什么?还有月亮,凤印?这又是什么?诏书?然后绞刑、死去,怎么还有个孩童隐在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