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章思宇也是皱起了眉头,略作思量,猛的一拍巴掌道,“坏了,让他们看出破绽了,这是要遛!”
“贤侄,那怎么办?”骆义看看他道。
章少侠稍作沉吟,把手一挥道:“不藏了,上马,阵形不变,缓缓压上去。”
“是!”众人一抱拳,各自提缰带马向前行去。
再看神音教的人,一连退下两三里去,这里两山凸出,道路稍稍窄些。徐永年此时带住了缰绳,掉回马头看着压上来的敌众,对着付通道:“付堂主在这儿布阵准备迎敌!”
“三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荆蚨带马上前再次问道。
徐永年鞭指对面,叹息道:“上当了,今日雁门关上探报说他们一人双骑,刚才我仔细观察却只是一人一骑,这足以证明雁门关上他们早有伏兵。况且眼见对面阵中有旗花升起,而人马却只整装列队,并未急着冲击。如今他们在前有堵截,后有追兵之下不曾急于夺路而逃,定是在等援军。这援军能在哪呢?”说着再次掉转马头,往身后一指,“只能在我们身后,今番我等已被包围,只要一步不慎,定是一齐身死于此。”
“咝——”听了这番话荆蚨和付通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付堂主看看前后,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道:“三爷,那您说如今怎生是好?”
徐永年叹了口气,一手握住付通的胳膊说道:“能如此快的冲破四师弟的围堵,把人从谷中救出来,对方阵中绝不只多了一个裘方杰,此地不论武艺还是阵法你都强于荆堂主,这断后之事只能交给你了。待我二人冲开后面的堵截自会放出旗花,到那时你再带人往后杀来,我们自会接应。”
付通看看徐永年,再看看荆蚨,把牙一咬牙说道:“好!你们先撤,我定不会放一兵一卒过去!”
说着一挥手中浑铁点钢矛,喝了声:“出四座‘八卦阵’的人来,与我守住路口,不使一人过去!”
话音刚落已有三十二抢了出来,刚要下马布阵,却听后面徐永年说道:“切莫急着布阵,先来一轮羽箭杀伤些敌人才好。”
“好。”扭头看了徐永年一眼,付通点了点头,喝道,“弓箭准备!”说着挂枪绰弓,只等着对面的人压过来。
他这边等着,徐永年也是一声招呼带着众人继续向后赶去。再说神音教的队伍后面七八余里,自打看到王威放出信号,王宗亮带着人从雁门关出来,一路上是一直暗暗跟着,这一走就是近一个时辰,等到撒出去的探报回来说前面的队伍停了,王宗亮也叫住了众人,立马向前观瞧。看见前面的人摆开阵势截住来路,王门主捋须一笑,知道这人是救出来了,悬了半天的心这下也是放回了肚子里。
少时,对面自己门中的旗花也是升了起来,王宗亮哈哈大笑,手中银龙没缨枪一举,口中喝道:“给我缚上白巾,冲阵!”话说着自己双脚一点蹬,跨下马“唏溜溜”一声暴叫,带着人当先冲了出去。
一行人刚冲出了三五里,就听见对面也有马蹄声传来,王宗亮把眉头一皱,心中暗道,难道宇儿没照计划行事,自己带人先行冲阵了?转念一想又是不对,就算他们已然交手,这么短的时间也不可能将人逼退啊,此时正应胶着着才对呢,难道是他们自己杀出来了?
王宗亮这里正想着呢,两支队伍也就不远了,借着仅剩的天光隐隐看去,对面也就七八十人,军容整齐,当先带头之人背插双戟,手持禹王槊,可不正是“鬼面诸葛”徐永年吗。
到了这会儿王门主也有些明白了,暗道一声“坏了”!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这位爷能亲自领人前来的,此时这一切的安排定然是都让他看穿了。王宗亮急勒缰绳带住战马,抬枪止下众人,刚要开口说话,那边徐永年见了王宗亮也是一惊,看了荆蚨一眼,把牙一咬,手中兵刃前指,喝了一声:“要想活命的就随我冲过去!”两人胯下马不停,一舞槊,一提枪,带着身后之人直向前面阵中冲去。
这下王宗亮又是一惊,怎么也没想到对面来的如此之急,连句场面话都没有就要开打。当下急急招呼道:“列阵!迎敌!”
话音刚落,对面的人马已到眼前了,就见徐永年大槊一抡,直往王门主天灵上凿去,王宗亮挥枪格开禹王槊,紧跟着就是一把暗器迎面扑来,刚刚扫落暗器,后面荆蚨也到了,手中镔铁雪花枪一颤,分心就刺。王门主再次回身,又将这一枪也拨了开去。趁着这刹那间的工夫,徐永年已经纵马过去了,此时也不管身后的人如何,自己只管向金枪门中还未布好的阵中杀去。
金枪门的阵势让他这一冲,登时大乱,王宗亮本已三两招就在荆蚨肩上扫了一记,眼看将要把他打下马来,这时听到身后一乱,连忙回头看去,却见是徐永年已带人冲入自己阵中,将身后还未稳住的阵脚冲得大乱,不由得咬牙喝道:“好贼子,哪里逃!”说着舍下荆堂主就向后赶去。
徐永年见他追了上来,绝不敢稍作停留,在这阵中却似游鱼一般左冲右突,当真滑溜得紧,王宗亮一面四下呼喝众人围追,一面前堵后截,却总是差那么几步。眼看人就要突出去了,却又是见他把手一扬,一支旗花升上了半空,这下王宗亮又是一惊,赶紧勒住缰绳四下观瞧,心说,难道他还有埋伏不成?果然,时候不大,身后又有一队人马奔了过来,看样子也得有二三十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