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思宇话正说着,相贵也带人回来了,到得马前摇了摇头,叹息道:“章师兄,对方布的是连环哨,动一处其他地方必可见得动静,为不打草惊蛇,没敢动手。”
“嗯。”章思宇摆摆手让他回去,皱着眉头苦思一阵道,“师伯,应该是徐永年亲自带队到了。”
“你怎么知道?”骆义闻言也是一惊。
“神音教擅军阵者不过是耶律雄、屈突明豪和徐永年而已。如今那两人一在中原,一在我们身后,能布出连环哨者,也唯有‘鬼面诸葛’一人而已。”
“那可怎么办?”听了这话骆义是直撮牙花子。
“对了,”章思宇伸手入怀,“王师叔还有一个锦囊,说回程之时若遇紧急之事可开,说的是不是此番情形?”话说着已掏出锦囊递给骆义。
骆门主也难置可否,只是急急的打了开来看,上面写道“归途有阻,可先放旗花,暗夜之中臂系白巾以为号,自有接应。切不可冒进,待敌阵乱时再行出击,直斩敌酋。”
将纸条交给章思宇,骆义长长的出了口气,说道:“照你王师叔说的做吧,看样他早有安排。”
“嗯!”章思宇看罢点点头,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支旗花丢上半空,跟着喊了一声,“各自将汗巾扎在左臂,相贵,寻个高处,看看敌阵若有异常速速来报。”
“是!”相贵再应一声,找了棵高大的树木爬了上去,打量着对面。
这边安排妥当,对面堵住去路的正是徐永年带来的援兵。本来徐三爷连等消息和调遣人马就晚了大半个时辰,加之这路上又甚是难行,等到离谷口不过十几里了,忽然远远的见到旗花升了起来,仔细一看知道坏了,定然是人让救出来了。这时只得抬手止住人马,寻一开阔处列开阵势,只等迎敌了。
这边阵势排开了尚不足一个时辰,就有探马报了回来,说已见到人过来了,为首的正是“金刀”骆义和章思宇。徐永年微微点头,自让二位堂主两厢压住阵脚,自己稳居中军。就在这时,忽然又有斥候报了进来,说骆义一行已在前面三里左右停住了脚步,也摆开阵势。徐永年听了不禁一愣,心中暗道:此时就算他们逃出来了,四师弟也绝对领人在后面急追。按理说这些人应该急着赶回关内才是,怎么会没在第一时间冲阵呢?正自想着,猛就见前面也有旗花升起来了,这下徐三爷不由得一惊,急忙策马向前观瞧,就见对方虽然摆出的是冲阵,可人马并未前移。
仔细打量着对面的阵势,徐永年总是感觉哪里不对,坐在马上细细思量,猛然间大吃一惊,转头向身边传令兵喝道:“来人,速叫两位堂主过来!”
不大时候荆蚨和付通策马到得近前,徐永年急急得道:“二位,我们中计了!而今听我之言,诸位切不可乱,带人缓缓撤到身后山形略窄处,付堂主率三十二人摆开八卦阵堵在路口,截住章思宇的冲击,其余人后队变前队,荆堂主随我领之击溃背后之敌,如此我等方能有救。”
“三爷,怎么回事?”荆蚨一愣,不由得问道。
“来不急多说了,速速去办!先抢下窄口!”
荆蚨和付通对视一眼,齐齐抱拳应了声“是”,各自下去整顿人手。
神音教的行动也是不慢,不到半盏茶工夫已是缓缓向后退去。他们这里一动,相贵也从树上跃下来了,来到章思宇马前说道:“章师兄,对方退了。”
“嗯?退了?”章思宇一愣,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个退法的?”
“就是整着队伍退的啊。”
“没乱?”
“没乱!”相贵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