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暗之时,皇帝与果郡王,慎贝勒带领一队侍卫,先行到了驿站。
食宿,换马,顺便等等落后数十里的倚仗。
自出了承德地界,果郡王便发觉皇兄神色不虞,黑了一张脸,颇有雍王时“黑脸四爷”的风范,便嘱咐慎贝勒,小心行事,莫要被‘殃及池鱼’。
用过晚膳,果郡王特意冒着被‘殃及池鱼’的风险,求见了皇兄,兄弟二人秉烛夜话。
约有一个时辰,果郡王神色轻松地出来,命人安排了辆脚程快的马车,特地备了几身颜色鲜亮的宫装,以及贴身伺候的婢女,几人浩浩荡荡地原路返回,便是慎贝勒尚未通人事,亦知果郡王此去与晏宁姑娘有关。
次日清晨,众人继续出发。皇帝心情似乎较昨日好些,连行进速度都慢了许多。
皇帝的骑射本就出色,昨日又憋着一口气,一路上策马扬鞭,丝毫未顾及年纪尚幼,骑射不精的慎贝勒。
今日倒是轻松许多,不似昨日紧赶慢赶不说,中途甚至歇了几次脚,慎贝勒几番思索,才明白,皇兄这是在等人。
到达驿站,用了晚膳之后,果郡王终是带着晏宁姑娘姗姗来迟。
命婢女带着晏宁先去收拾一番,自己却也不急着复命。
皇帝晚膳用了不多,正神思不属地来回踱步。
忽然,房门被推开,一道倩影袅袅婷婷地迈进屋内,盈盈下拜。
“晏宁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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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三日的路程,足足拖了有五日才到达。
皇帝下旨,众妃嫔不必迎驾,只须安心待在自己宫里,等候传召。
把晏宁交给芳若,皇帝便去了寿康宫见过太后,而后便一头扎进养心殿,处理起了政事。
芳若姑姑做起这种事来却是熟门熟路的,当天上午便给晏宁把宫中大小妃嫔主子交代了个清楚。
晏宁听完后惊诧不已,久久回不过神来。
“姑姑说莞嫔膝下诞有六阿哥?碎玉轩还住着淳贵人?”
“那昌嫔闺名叫夏冬春?还育有龙凤胎?”
“皇后抚养着顺妃所出的八阿哥?”
“还有一名瑞常在?年答应便是从前的华妃,如今只是禁足翊坤宫?”
均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晏宁如遭雷击般愣神许久。
芳若只当她是被宫中规矩吓到,只笑着温言安慰。
“小主不必担心,皇上交待奴婢,小主性子率真,只须简单教导些规矩,不必强求小主。”
晏宁回神,忙依着前日里粗粗学过的规矩,给芳若行礼。
“我初来乍到,劳烦姑姑费心了。”
“小主客气了,您乃蕙质兰心之人,想来不出几日,奴婢便能交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