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东西的模样好看,斯斯文文,小口小口的,看得人心痒。
幼妤瞥见他怀里的白玉瓶眸光闪了闪。
纤手一勾,轻松入手。
枫津冷下脸呵斥“什么时候学会了偷鸡摸狗的招数,还来。”
幼妤向来不怕他冷脸,她倒出红豆便吞进嘴里。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将枫津可吓得够呛。
“咳咳~~”
他的大掌轻轻拍抚女人的后颈,眉头皱得像是足以夹死一只苍蝇,
这相思有毒,她这细瘦的小身板,还指不定有些什么后作用。
如果说相思能叫修行者冷却情爱,在普通弱女子身上,指不定就是断情绝爱,
“怎么什么都往嘴里塞,牡丹糕都堵不住你的嘴了吗,也不看看是什么就吃,你...”
越想越绝望,他絮絮叨叨说着,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你是谁?”
女人抬起头,眼睛眨巴眨巴,清澈透亮,
要完~~她失忆了~~
枫津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她。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跳得有些快,
她失忆了,是不是就意味着,她能忘了那个狗夫君?
这个念想在心底像是绽开的烟花,
开心~~~
幼妤眼底的狡黠始终没逃过他的眼睛。
没吃啊~装的吗?
心里没来由的有些闷,起身便要走。
幼妤赶紧拉住他的手,“先生别气,我只是看先生近日眉头皱得紧,便同你开开玩笑。”
他垂着眼只看到她白皙的手,正紧紧的握着他的手。
温热的触感,柔软的肌肤,肌肤相贴的那一瞬间,无数细小的电仿佛顺着手一路攀到心里。
仿佛被她抓在手中的,是他的心。
男人内心波涛汹涌,面上却死鸭子嘴硬,他颇为高冷淡漠回了一句,“还有事?”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幼妤见人冷着一张脸,怯怯的伸出手,瘫在他眼前,颤颤巍巍的,还有几分往后缩的趋势。
“我认罚,先生打过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她可怜兮兮的乖巧模样,让枫津什么原则都抛在脑后了,
~~~~~又勾人~~~~~
他索性也不再掩饰,大掌摩挲了她脸颊。
耳尖的温度迟迟降不下去,
“好。”
他想,哪怕她一辈子不爱他,他也认了。
......
窗外阳光热烈,气候清爽,
枫津向来喜爱竹子,却在她来了以后在园子里开了小池,种了满池的莲花。
池心有座莲花亭,想必已经建成,他想带她去看看,
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男人修长的手托起幼妤,他的眉头皱了皱。
怎么这么轻了。
抱在怀里,像根羽毛,像是一阵风,就能将她带走。
他清澈的眸子里,有些懵懂,
手将人锁紧了些,
他不知道,要怎样去留住一个注定留不住的人。
不难过,就是有些心痛。
幼妤歪着头见着男人微微蹙起的眉头,再回神时,她的手已经贴在他的眉心。
轻轻一推,蹙起的眉头松动了些。
她一双弯弯的小月牙,笑得狡黠“先生还是这副模样好看。”
呵~好看?骗子,有你家狗夫君好看吗?
男人没说话,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幼妤浅浅抬起头,这个角度能轻易看见他烧红的耳尖。
莲池小亭里有一块白玉案桌,上边儿摆着一黑一白两色棋子。
案桌边上是一张软塌,男人轻缓的将怀中女子放在软塌上,他抽出她勾缠在指尖的骨扇,红缨坠子在那莹润洁白的肌肤上,像是一朵绽开的花。
她真的苍白了好多,嗜睡了好多。
他们一黑一白厮杀片刻,
枫津忽然就想起那一日,原本是想要去取了九州新帝的项上人头,却在路过后花园时,被那花丛中的身影绊住了脚。
“哒——”
枫津黑子落下,对面却迟迟不动。
他抬起头,只见她单手支着额角,眉目松松,
又睡了吗?
怎会如此嗜睡?
一旁伺候的侍女略微紧张,作势要将女子唤醒。
枫津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淡淡的瞟了眼紧张的小宫女,旋即起了身,脱下身后的貂裘,展开披在女孩身上。
直起身的那一刻
对方绵软的手,攥住了他的手腕,
“夫君,别走。”
她的手指细细长长,像是雨后新出的笋芽尖,清透可爱。
枫津垂眸看着,心越跳越快,垂下的眼帘盖住了眼底的慌乱。
九州的女人真不知羞。
谁要当你夫君。
男人索性坐下,将人揽在怀中,她仿若初生的幼兽一般蜷缩在他怀里。
世界静溢起来,亭外的阳光,明艳温暖,
池中的莲叶无风自动,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