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打着哈哈,还真有把此事就这么一笔抹去的意思。
可这时,已经走出来的几个郦家少爷里,最小的郦文尚却突然哼道:“黄县丞受人蒙蔽自然是事实,可是他郦明冬呢?”
“老五,不得胡言!”郦文德立刻出声呵斥道。
但郦文尚却并不在意,继续道:“我说的有错么?黄县丞情有可原,可他郦明冬却造谣陷害我们郦家,要不是县尊及时出现,明断秋毫,我们可就真要被问罪了。
“这事你们忍得,我可忍不了!”
郦常言趁此机会也看向了裘知县:“县尊,你看这……”
裘知县则看向了黄鸣,后者的眉头迅速皱起,但片刻后,也是一叹:“郦家五少说的也是实话,此事确实是郦典史他告发所致,可称诬告。既如此,我以为,的确该将他暂时收押,等问明白其中缘由后,再作论处。
“大人,现在都大半夜了,有什么事可等明日再说,不如就……”
“对对对!”裘知县自然巴不得赶紧把事情结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连忙点头下令:“来人,把郦明冬拿下,送到牢里好生看押!郦员外,几位少爷,你们看这样可好?”
见郦明冬果然被拿下,他虽然一直叫着要找自己儿子,可此时已经没有机会,几兄弟便冷笑一声,总算是点头:“那就照县尊的意思办。时间也不早了,我等告辞。”
“慢走,慢走!”裘知县说着,还颇为客气地将他们送出二堂区域。
然后,方才叹了口气,欲言又止地看一眼黄鸣,转身又回自己的后衙去了。
而黄鸣,此时则有些呆怔地站在院子里,脸上神情木然,好像是在想着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想。
显然,这一回他彻底失算,栽在了郦家人的算计下!
当黄鸣怅然若失,立于夜空之下时,出了县衙,上了很是宽大的马车的郦家父子几人却已发出了阵阵大笑。
“痛快,这段日子来,就数今日最是痛快了!”
“真没想到,他黄鸣也有今日。这次之后,我看他还怎么拢住县衙人心,连投到他一边的郦明冬都保不住,县衙其他人还敢听他呢?”
“郦明冬居然敢背叛我郦家,这个吃里爬外的家伙,我要让他生不如死,后悔之前的所有决定!”
几人兴奋说着,最后,他们的目光全都落到了车厢深处,那个早等在里头,一直闭口不言的男子身上。
此人身上自有一股气场,叫人不敢轻视,此时也只是微笑听着他们谈话,完全没有加入的意思。
直到郦常言开口,赞许道:“这一回真多亏了文华你回来得及时啊,要不然,我们真要被个叛徒给害了!”
他才一笑,谦虚道:“爹,你过奖了,我这只是略施小计罢了。”
此人,正是郦家如今身份地位最高,整个家族真正的顶梁柱,郦文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