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休息五天后, 舒起云精神好些了，他戴上绒毛穿好挡风袄出门，病情好不容易好些了可不能再复发, 他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

坐着出租马车去到马场, 舒起云在柜台处找到掌柜。

“掌柜你好。”

“公子有何事？”

“您还记得我吗？几个月前我在您这三十两买了一匹白马。”

掌柜盯着舒起云想了想, 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确有此事, 公子有什么疑问吗？”

“就是…掌柜, 您之前是不是把马儿的价格弄错了？”

“那匹马儿的价钱我可以每个月分账还吗？”

最后他好不容易认可了珍珠只是普通的马儿。

舒起云被带入雅间，他坐在主事面前神态有些局促。

下午他又去鸡场，这回买了几只不同类型的残缺小鸡，其中还有几只带有鸡瘟。

其他坛子中的菌丝还是有不同菌种混杂，舒起云一一记录并思考着该改进培育方式。

“这…”

他把芥菜水喂给每只小鸡又给他们敷了些混着青菌的药水，第二天他发现昨日发热那些小鸡仔精神都好了许多，没想到这芥菜水居然有奇效。

“我一个月的俸银不高, 平时俸禄和闲暇时看诊赚的, 每月最多加起来也不过十多两，若是有人查过来的话…我不知该如何解释。”

他回到疮疡科时，整个科室的人都欣喜若狂。

小半个月没有管的坛中菌丝长得参差不一，舒起云取下坛子，唯独发现装有芥菜中的青菌化出了水。

今日稍微有了些精神，处理完珍珠的事情后，舒起云就赶紧回到家中查看菌丝的养成情况。

主事人说得头头是道，直到他认可珍珠就是普通的马儿。

第七天舒起云的风寒好得七七八八。

“我是这里的主事，公子有什么疑问可以问我，这边请。”

他心里想了想，珍珠每天在家娇生惯养，有时候还喜欢闹小脾气就像个小孩子一样。

“谢谢…”

从大坛里把菌水析出，再夹出一些芥菜一起封入拳头大的小坛中，这样就能能快一点化水。

主事听后, 心里暗想不知道是谁把这事泄露了出去，当时封将军就有说过这件事一定要保密。

他立刻把这一发现记下，并继续把芥菜水喂给小鸡。

这个发现非常意外，他试图研究一下这些菌水是否有功效。

“公子别放在心上。”

主事人一番解释下来给舒起云说得晕头转向。

“您的珍珠并不是别人说的什么宝马，只是比普通马儿好看些罢了。”

若是再重复收费那岂不是在业界没了信誉。

掌柜一听觉得不太对劲, 那匹马早就被封将军买下来了, 现在不知是怎么回事，舒起云居然会找上门来。

“某些人不懂相马看走了眼，胡乱瞎说的。”

眼前的漂亮公子不知和封将军是什么交情，不过作为买卖双方他们并不会在意这种事情。

“公子不必担心，有人查来我们这边会解释。”

和主事所说的那些宝马的脾性确实不沾边。

“给您造成困扰，这是我们马场最近活动的红票，赠送马儿五次修蹄。”

“可是…”

这是第一次发现，并不能证明什么，只有更为严谨的实践才能论证。

芥菜化水这是头一次发现，他对其效果非常好奇。

恰好此时主事人前来, 他一眼就认出了舒起云，毕竟那匹白马是特殊情况。

“不用的, 公子, 那马儿的价钱没有弄错。”掌柜笑道。

“我可以赊销吗？”

刘孟然给批了七天病假，眼看着还有两天的休假。

“公子放心吧，马儿完全没有任何问题，我们不是还给您开了票据吗？”

离开时舒起云被说得晕头转向，手里还攥着马儿保养的红票。

“谢谢主事…真是这样我就不担心了。”

“主事，我知道珍珠的价格不菲, 这边是不是之前弄错了？”

这么珍贵的马儿，就如穆子辰所说的，要是被查起来一定会被官府质问，怕家里人被影响，舒起云坦诚地说出自己的顾虑。

“起云，你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

“太好了！你知道吗？你不在的这段时间…”

“…”科室里的人七嘴八舌把这几日发生的事全都道了出来。

舒起云这才知道原来考完试后还发生了这么多风波。

“你是不知道，那几个闹事的人在公开卷面后都不敢说话了。”

“哈哈哈，我也去看了，他们的答卷和优等生比起来简直拿不出手，事情闹这么大才知道害臊！”

“就是就是…”

“这次只选拔了十人，起云又是头等，我们疮疡终于扬眉吐气了！”

“有起云陪着以后到宫里看诊都底气十足。”

五楼科室大家有说有笑气氛活跃，所有人都为舒起云感到开心。

刘孟然刚从外边回来，听见屋内叽叽喳喳，“就你们聒噪，起云都还没说什么呢。”

兴致上头后钱江站出来提议：“干脆我们下值后一起去涮锅吧？也为起云好好庆祝庆祝。”

“好啊好啊！”

“我们好久没有起云聚餐了。”

下值时疮疡九人一起下值来到京城新开的涮锅楼。

包间里。

“大家以后可不兴叫舒医助了啊，要改口叫舒医士了。”

“那是必须的！”

“…”

舒起云被夸得面红耳赤，他呆呆地坐在位置上，这种场合他一向不善于应付。

“我们为了起云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