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舒起云躲闪的小动作被封无晔发现, 他在舒起云身后拧起眉头。
他不明白方才雀跃的心情为什么就因为舒起云这一个躲闪的动作而变得不悦。
店老板发现封无晔周身的气息变得凌厉，他赶紧和颜悦色引路。
老板：“公子跟我来这边看看吧。”
舒起云点头回答道：“好…”
封无晔走近舒起云的身边，他轻轻把两人间距缩短回到之前的距离。
感受到身后的人贴上来, 那熟悉的黑檀香味笼罩着舒起云, 他下意识往前走快了些。
只要一和封无晔近距离接触他心里莫名的惊慌, 并且不想再被人误会。
慌忙之下脚底没有注意, 脚步不稳一个趔趄, 眼看整个人就要撞上柜角。
就算是买些寻常家用品，只要和舒起云在一起就倍感放松。
盯着这一桌的东西起码要二三两，光是这些已经是舒起云半月的俸禄，他怎么好意思让封无晔帮忙付款？
“这…我还是自己来吧。”舒起云还是执意想自己付钱。
回到医舍后，封无晔又大包小包帮舒起云把东西提进屋。
正巧店里有那就不用再去马场了，舒起云点头, “那就劳烦老板了。”
见舒起云喜欢这些他恨不得全部都帮忙买下。
舒起云眼看着封无晔轻轻松松提起几十斤的篮子。
还没等舒起云开口问，老板主动道：“公子, 最近我们也进了些马衣, 要看看吗？”
“老板，您这有…？”
沉稳低醇的声音就在身后, 舒起云才意识到自己又和封无晔贴的很近, 他赶紧慌忙地从封无晔怀里逃出来。
舒起云在老板的指引下买了不少宠物用品，光是新鲜的宠粮、鱼干、肉干就买了十多斤。
“不用了，我已经给过了。”封无晔说道，
不想再麻烦封无晔帮自己付款，在爱宠堡买完东西后，舒起云就想要赶紧回去。
老板一边笑一边敲着算盘记账，“公子买的东西很多，可以免费帮忙送回府上。”
每一样都想买给珍珠和小橘，回回都难以取舍。
两人头一次单独上街，封无晔心情从没有这么好过。
舒起云心中五味陈杂，他竟然不知该怎么拒绝封无晔。
封无晔：“不用了，一会就一起带走。”
“公子不必付款了，刚才您身边的大人已经付过了。”
清点结账时舒起云买的东西堆满柜台，他都没发现自己一不小心又买多了。
“我们新上的物品就在这边货架, 尤其是狸奴的来了许多新货。”
他转头看向舒起云，“走吧，我们回去吧。”
封无晔跟在舒起云身后，他对这些东西完全没兴趣，但光是陪着舒起云来他心情就很好。
封无晔在其身后看见了那对藏在头发里红红的耳尖，刚才莫名其妙不好的心情此时又开始雀跃。
舒起云垂眸：“谢谢。”
舒起云打量着店里想要看看有没有马衣售卖，这样就不用再专门去一趟马场。
“走吧。”
“没事吧？怎么会如此不小心？”
“东西放在哪里？”
舒起云本以为自己会摔倒磕伤, 身子往下倒去的瞬间被一双强而有力的大手拦腰护住，后背撞上精壮的胸膛。
“可是…”舒起云攥着荷包，想要把钱掏给封无晔。
“你我不必如此客气。”
明明之前已经当面划清过界限，可封无晔还是会主动来找他。
舒起云从怀里掏出荷包准备付款。
刚刚老板转身看向两人的眼神，让舒起云的脸下意识红了，瞬间耳根烫得不行。
“好叻！”
可封无晔根本不接。
每次来爱宠堡舒起云都会逛上许久，光是那一架子的狸奴玩具就能让他走不动道，更别说还有其他新颖的宠物用品。
“我…没…没事…”他磕磕巴巴道。
明明两人很亲密，可气氛却很奇怪，就仿佛是在闹什么别扭。
“小心。”见状封无晔反应极快, 连忙从背后抱住他。
在前方带路的店老板听见声响后回头, 正巧看见舒起云从封无晔的怀里慌张逃出。
“我来吧。”舒起云提起篮子准备往厨房走，篮子很重他双手用力提起。
封无晔抢过篮子为他提进去。
厨房里蔓延着鸡汤的香味。
一进门墙边和架子上放着许多瓷罐，不知是用来做什么的。
封无晔好奇地四处打量，“篮子放在哪里？”
“放在这边就好了。”舒起云来到架子边。
把篮子放在桌上，封无晔把里面的物品顺出来。
舒起云勾着腰把买的东西一件件清理出来按分类装入小橘专用的柜子。
封无晔见他不便，主动在一旁帮忙递东西。
小橘老远就闻到了肉干的香味，它冲进厨房，“喵喵喵”地在一旁扒拉着舒起云的衣摆。
舒起云笑着从油纸袋中拿出几片肉干喂给他。
尝到了好吃的肉干，小橘低着头吃得哼哼唧唧。
封无晔看着这温馨的画面，他的嘴角勾起。
晚餐封无晔再次与舒起云一起坐下来用餐。
用完晚饭后也没有多留，今日能与舒起云一起逛街已经是最大的收获。
他觉得两人的关系比起之前缓和不少。
饭后舒起云收拾着餐桌，严蕴均在一旁思考。
这回他是故意留下封无晔用餐的，就是想看看自己徒弟和封无晔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样个情况。
用膳时封无晔的表情自然，然而舒起云显得很拘谨，看来两人中还是有什么隔阂。
他一直觉得就算两人这辈子走不到一起，也没有必要把关系弄得如此僵硬。
作为过来人，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开导一下舒起云。
“起云，坐下与为师谈谈吧…”
“好…”
堂屋里。
舒起云与严蕴均相视而坐。
“起云，为师知道不该过多干涉你与封无晔的事，但这么多年了，为师也想听听你的看法。”
舒起云没想到师父会问这件事，他自己现在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该怎么相处。
两人一直无话不谈，舒起云回答得了断，“师父…我心中很乱，不知到底应该怎么办。”
“你这孩子啊，就是太过于腼腆。”严蕴均语重心长道，“无晔我从小看到大，是个不错的孩子。”
“为师不想过多干涉年轻人的事，但今后日子还长，也总该学会放平心态。”
“不要被心中的刺乱了阵脚，”
舒起云一直都知道师父和封无晔是故交，不然当年封无晔也不会把自己托付给严蕴均。
就凭这道关系，以后他也不能避免遇见封无晔，想想这段日子确实是自己太紧绷了，本该心平气和的相处，却总是闹得不愉快。
“徒儿知道了…”
“现在已经是秋日了，太医院也该进行选拔考试了，这段时日就用心专研吧。”
“起云定不负师父重望。”
“你的风寒还没好全，今日早些休息。”
“嗯。”
“…”
第二天舒起云如常骑着珍珠去上值。
珍珠今日换上了新的马衣，走路都一蹦一跳尤其雀跃。
来到宫中以后，舒起云总觉得别人看他的眼神和以往不太对劲。
他对这方面一直很敏[gǎn]，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了好几天。
这些天他除了日常处理公务之外，一有机会就熟读医书，为太医院的选拔考试做准备。
本想着用看书学习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不去多想那些奇怪的目光。
直到他听见墙角宫人的议论。
“喂，你们听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