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妇人嗓子哑了,骂不出声了,才停下那不堪入耳的声音。
“啊?这样啊,说得又奇怪又想试试的感觉。”李二狗笑了一下。
“别想了,那些人你就是倾家荡产,连人家手指头都碰不到。”王武翘着二郎腿,瞥了他一眼,那些男人可是南风馆的宝贝。
“嘿,俺们可能指望不上,可是我们村不就是有一位哥儿吗?”说话的男人明显上了一点年纪,胡子邋遢的,双眼布满了红血丝,一副纵欲过度的失神样子。
这人是这群人里面年纪最大的流氓癞子叫做大腿。
早些年娶了媳妇,被他打死了,后来就打着光棍,这么多年好吃懒做,又喜欢调戏娘家妇女,那村尾的老寡妇就是他的相好。
“就徐家那软蛋病秧子……能怀上?”王小柱嬉皮笑脸地说道。
大腿笑起来脸上的褶子都展开,舔了舔发黄的牙齿,说着混话:“那不是还有我们大家伙儿帮帮忙嘛。”
顿时,都笑了起来。
“不过啊,徐家那男妻的脸是真的俊,比我们村的村都好看嘞,腰也细得不行,只是没胸。但是啊,那屁股又大。哈哈哈,不是说屁股大的好生养嘛,也许还真能怀上。”又有人嘻嘻一笑,说得意味深长。
“嘿,别说了,那破烂玩意,老子之前去和他说两句话,跟冰块似的。两棍子打不出来一个屁。啧,白瞎了一张俏脸。”大腿是个好色的,陡然看见这么漂亮的,就算是男人也要去勾搭一下。
但是被人家直接忽视了。
王武百无聊赖地听着他们说那徐家男媳妇长得多俊多俏的,心中不以为然,就这山沟沟里还能出什么绝世美人不成?
又和他们扯了两句,闲着也是闲着,便下床和他们赌了起来,但这些人根本不是王武的对手,他三岁就混迹在霄州的各大赌坊里,哪里是他们这些山野混混能比的。
最后几人裤子都输给了他,王武大发慈悲的没要他们的钱,还打发了几个银子。
王武打了个哈切,望着蒙蒙亮的天,山间的晨雾透出几丝金色的光,昨晚耳边嗡鸣的夏蝉此刻也渐渐停歇了,他不打算在这简陋的木屋里睡觉。
王武身形颀长,站起来的时候比这里面最高的瘦子还高上半个脑袋,身材魁梧,说他能徒手打死野猪也是有人信的。
他伸了个懒腰,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发髻凌乱、衣衫不整地往外走去,打算回家补觉了,这屁大点地儿,他是再也不来了。
身后还在闹哄哄说着说什么,像是打算继续赌的意思。
王武将那连风都挡不住的木门轻轻一摔,便弯着腰出门而去,木门不堪重负地吱呀一下,又掉了,被屋里人扶好。
天色还有些昏暗,带着清晨独有的冷气,被这股冷风一刮,王武这种身强体壮的男人,都缩了缩脖子。
一转头,看见从隔壁陈旧老砖房子里走出来一个清瘦的男人,他端着一个大木盆,身后的门有些破烂,屋子周围还围着栅栏,里面种着菜,养着鸡。
王武被风糊了一下眼角,眯了眯眼,便瞧见那人朝着他走过来。
嚯!
山沟沟里真的出天仙了!
男人穿着最简单的粗布衣服,短袖长襦,似乎没想到现在这个时候会碰见人,他眼神在王武身上停留一瞬,便收回目光,同时将距离拉开,往王武身后走去。
他梳着髻,穿着草鞋,端着木盆的手露出一截纤细白腻的腕子,因为太瘦了显得腕骨微凸,伶仃瘦削。男人脊背挺得笔直,走起路来稳稳当当,半点不像昨晚上他们说的搔首弄姿,摇臀摆尾。
王武是见过美人的,南风馆的头牌就是他的相好,但是也没有今天这个让他眼馋。
清俊的脸庞尽是清冷,一双狐狸眼明明该是最魅最骚的,偏只有漠然和冰冷,仿佛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入不了眼。
王武咽了咽口水,只见第一面,便心痒得不行了,他是喜欢这种端着的,漂亮的,这种才带劲儿。
瞧着冰清玉洁、洁白傲骨的,只有在床榻之间骚浪的才好玩儿。
那种勾勾手指就躺平的多没意思。
他微微转身,看着那道瘦削的身影逐渐远去,王武鼻尖耸动了一下,随即表情变得玩味起来,他的五感比一般人要灵敏,刚刚被美貌糊住的眼睛变得精明。
那木盆里散发出来的气味有些浓,难为小美人面不改色地端着了。王武想到昨晚上他们的一些只言片语,不难猜到,小美人在婆家过得并不好。
而且夫君这个病秧子,好像已经屎尿都拉在榻上了。
难怪味道那么难闻。
唔,婆婆打骂,夫君病弱,这么可怜兮兮的小美人,应该不难勾搭吧?
王武再想去追,人影已经不见了,他追到美人消失的岔路口,看见三条分岔路时停住了脚步。
最后作罢,回了自家屋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