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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第2 / 2页)

她的身份是赵武的妻子江氏,说来奇葩,赵武特地娶了个与他母亲极为相似的女子,却不是好好待人家,而是将当年对母亲的怨气发泄在妻子身上,江氏身上总伴着新旧的青紫伤痕,还要被丈夫带着出入月光堂,亲眼看着丈夫狎妓,除了有个将军夫人的头衔,活得还不如府里的丫鬟。

阿梁很快进入了状态,完全是一个面色阴冷、生人勿进的大将军形象,姜念兰很是钦佩,频频侧目,与江氏对赵武的畏怯大相径庭,幸而罩了幕帷,旁人看不见她的神情。

“夫人。”阿梁忽然紧握住姜念兰的手,在外人眼里,他脸色难看,像是江氏无意间做错了什么,引发了他的怒火,又要遭罪,皆同情地别过脸去。

“离本将军那么远,夫人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姜念兰一愣,想起江氏该有的反应,迅速调整好状态,小心翼翼地往阿梁身边挪了挪,偎向他的臂膀,缩头缩脑的模样,丝毫没引起旁人的怀疑。

赵武不可能与江氏亲近,故而等她贴近后,阿梁长臂一伸,狠力摁下姜念兰锁骨上逼真的伤痕,招来对方毫无防备的一声痛吟。

姜念兰嗔他一眼,阿梁凑到她耳边,温热的气息吐道:“委屈一下姑娘。”

月光堂有一名唤作“辨生”的能人异士,只须见一次,就能记下对方的音容相貌,因而成了月光堂的门障,凡进入者即使拥有通行符牌,也得先经过辨生的查验。

这也是月光堂经久不衰,保密性极强的缘由。

辨生见赵武竟然揽着江氏,觉得奇怪,开口试探道:“夫人这是怎么了?”

阿梁不耐地睨了姜念兰一眼,语气发冷:“这小贱人一路上哭哭啼啼的,看着就惹人心烦。”

辨生便知江氏恐怕又遭了打,瞥过她脖子上的红痕,更是确定这一点,他无权干涉旁人的家事,只能道:“堂里进了新货,您要是有兴趣,一会找管家问问。”

阿梁“嗯”了声,目不斜视地带着姜念兰入了月光堂。

一踏入堂内,就传来好似来自九霄云外的靡靡之音,堂中穿梭着不少衣裳单薄、玩着你追我赶游戏的娼妓,浓郁的香味四处飘散,蛊人心魂,月客满脸绯色地呵呵傻笑,似乎处在了仙境。

伪装成贴身侍卫,一直默默跟在两人身后的秦爻解释道:“这是‘一醉休’的作用,不似□□那般烈,却能让人忘乎所以,最好屏住呼吸,不然吸入过多,会和那些月客一个下场。”

刚猛吸了一口香气,还在回味的姜念兰立刻往外吐气,想把吸进体内的香气排出去。

“对了,那是……”阿梁指着走过回廊的两道身影,“不知是我看错了,还是这般巧,竟会在这儿遇到国公府的人。”

姜念兰立刻将视线转了过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孟景茂不是护送太后回幽州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阿梁很快被献媚恭维的人缠上,姜念兰找了个理由脱身,悄悄往孟景茂离开的方向赶去。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进入月光堂的基本上都是“自己人”,孟景茂既然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这里,说明他和叛军少不了联系,他又代表国公府,若国公爷也参与了叛乱,这场阴谋背后的主谋牵扯甚广,根本不是什么民间义士揭竿起义。

姜念兰本对他充满愧疚,与他的新婚之夜却与皇兄拉扯不断,但若孟景茂接近她本就怀揣着目的,欺世盗名,她的这份愧疚之心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孟景茂和身边人停留在二楼的轩栏前,另一人转过身,姜念兰看清他的脸,竟是逸王身边的内侍昌贤。

“这不长眼的狗官,竟把老奴关在那爬满鼠蚁、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半月之久!若不是世子及时赶来,救了老奴,老奴这把老骨头是要栽在这儿了……”

“我与公主已经成婚,而今是公主的驸马,莫要再叫世子了。”

昌贤改口:“是,多谢驸马相救。”

孟景茂负手而立,问道:“你是怎么被抓进去的?”

昌贤气愤道:“老奴是奉王爷的命令给总督大人送一批美人,顺便打探一下起义军的进展,谁知竟被狗官打成叛党,一同抓进了地牢,连报上总督的名讳也不好使,那狗官真是胆大包天,全然不将总督和王爷放在眼里!”

孟景茂只是听从父亲的吩咐救出昌贤,可不会给他伸张正义,皱着眉听完他的抱怨,说道:“听王爷说,皇上已经不在京城,这样……是谁?!”

姜念兰万分小心,不曾想还是被他发现了踪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一个解释的借口。阿梁的声音如天神降临,抚平了她所有的不宁。

“可是京城远道而来的孟世子?稀客,你有个随从落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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