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别无二致,从那次入梦到今天不过半个月而已。
而当年出手拦他的小二,已经成了中年男人。
沈执清问出声,“您这么多年一直在这当跑堂吗?”
男人解释出声,“这座客栈本就是我父亲的产业,他去世之后,我就接了过来,现在是我在打理。”
“两位,是住店吗?”
沈执清点了点头,“对,住店。”
男人赶忙招呼着小二上前,“快去准备一间上房。”
沈执清:“两间。”
嵇宴迈步上前,“一间。”
沈执清回身瞪了嵇宴一眼,嵇宴却是一把拉过他的手将人朝着怀中拉了拉,“闹脾气。”
谁闹脾气!
沈执清将人推开,径直上了楼,将人直接关在了门外。
一路上舟车劳顿,沈执清进屋就睡了一觉。
等到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将紧闭着的门拉开,一眼就看见了杵在门外闭目养神的嵇宴。
沈执清:“你怎么站在这?”
嵇宴听见声音,转头看向人,“你不让我进屋。”
沈执清拧紧眉头,“你不会再开一间吗?”
嵇宴:“没钱。”
堂堂摄政王没钱,骗鬼呢?
沈执清迈步从对方的身前走,嵇宴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我的钱都做嫁妆了。”
沈执清:“……”
好像也是……
就连流云台都在他这。
沈执清看了人一眼,“把东西放进去,下来吃饭。”
晚间,客栈热闹的很。
沈执清选了个靠窗的位置,点了几个菜,一抬眼就看见嵇宴从楼上走了下来坐在了他身边。
沈执清:“坐那边。”
嵇宴当没听见,他手指贴了贴一旁的水壶,伸手将小二叫来。
“把水换成热的。”
这大热天的,竟然还有人喝热水。
小二朝着一旁病歪歪的公子看了一眼,去换水去了。
沈执清视线落在嵇宴身上。
在感受到对方看过来,他赶忙将头转过去,看向窗外。
燕芜城之中,无宵禁。
街市之中人来人往,比上次来时,似乎还要热闹。
嵇宴:“今晚是中秋。”
“对,今晚就是中秋了。”客栈的老板将热水亲自送来,还让人送来了一壶烧酒,“这是我们燕芜城之中的桂蜜,两位尝尝。”
“多谢老板。”沈执清突然想到了什么,冲着人问出声,“对了。有件事,我想问您一下。”
老板:“您说。”
沈执清回忆了一番,抬手指了指当日嵇君策当初住的那间屋子,“老板你可还记得那日住在那间屋子里的人?”
老板顺着沈执清的手指看了过去。
他思索了一番,“除了您,我记忆最深的就是那两位了。”
沈执清挑眉,“为何?”
老板回答出声,“那两位出手十分阔绰,那间客房一包就包了半个月,当时连我们这些跑堂的都收了那两位不少的打赏。”
沈执清:“那这半个月,他们两个人都住在这?”
“不错。”老板声音一顿再次道:“两个人除了吃饭从来不出门,哦就算出门见到的最多的也是那位长得更艳一点的公子。”
沈执清:“那另外一位呢?”
“不怎么出屋子。”老板还道:“而且,另外一个人还特意交代不让我们进去打扰。”
嵇宴突然问出声,“那期间两个人可有发生过什么别的事?”
老板:“有,还真有。”
“我记得快走的时候,两个人吵了一架,屋子里的东西都给砸了。”
沈执清朝着嵇宴看了一眼,追问出声,“那之后呢?两个人是一块走的还是分开走的?”
老板:“这个不记得了。”
沈执清冲着老板挥了挥手,等人走了,他拖着下巴思索。
鼻息之间突然嗅见一股子桂香味,他垂眸,就看见嵇宴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身边将桂蜜递到了他手边。
嵇宴:“尝尝,在南梁很少喝到这个。”
他很不想看见嵇宴得逞的样子。
但鼻息之间桂香气阵阵扑鼻,沈执清挑眉将酒接到手里。
两个人吵架总是要有一个人先服软。
而嵇宴显然就是选择服软的那个。
沈执清:“你坐远一点。”
嵇宴凑到跟前轻问出声,“中秋节团圆夜,共尝桂酒,共赏月可好?”
对方的唇息就落在脖颈之间。
沈执清喉咙滚动,收紧了握着桂酒的酒杯。
他转过身,“谁要……”
面前的人近在咫尺,沈执清被对方望过来的视线烫了一下。
嵇宴轻轻唤着他的名字,“沈执清。”
沈执清眨了眨眼睛,“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