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生气
“您就这么让人走了?”
萧钦看着策马而去的嵇宴,皱紧了眉头问出声。
郭婼站在帐篷外,盯着不远处的人,“他能救执清。”
萧钦瞪大了眼睛,“可是找到了另外的火灵芝?”
“你啊。”郭婼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人,“本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倒好,让到手的鸭子飞了。”
萧钦挠了挠头,“相爷不喜欢我。”
他跟着两个人这么多天,他不是傻子。
虽然沈执清没有直面的去明说喜欢对方,可两个人无论是遇事的默契还是做事的合拍程度,他都比不过。
他总觉得两个人不像是刚认识没多久,倒像是相交多年,相识多年。
以至于对方任何的一举一动,另外一个人都能感知的出来。
*
第二天
嵇宴扣着衣服之下单薄的腰身将人拉近,声色近乎是质问出声,“沈执清,你对我并非全无感情是吗?”
郭婼叹了一口气,“罢了,强扭的瓜不甜。”
沈执清盯着嵇宴的脸,“怎么?摄政王这是生气了?你要是觉得在相府做妾委屈了,不如……”
身上的衣衫褪到手肘,嵇宴一把攥住对方不老实的手将人给拉开,“够了!”
沈执清挑眉,手指勾着对方衣襟,“怎么?怂了?”
“现下当务之急是执清的命。”郭婼伸手拦住了萧钦,“他们明日要出发去燕芜城,你别跟着去了。”
嵇宴挑眉,“那就是你觉得我不如他好?”
萧钦:“为什么?”
沈执清:“…………你还是闭嘴吧。”
他伸出手,碰上对方的脸,“我说过,你这张脸本相甚是喜欢,禁欲多年,想一想贪欢有何不可?”
郭婼交代出声,“你秘密回一趟京都,然后去看一看南梁帝是否还在皇宫。”
“但看这张脸就十分赏心悦目。”
沈执清的话还没说完,攥着他胳膊的手突然用力,下一刻沈执清就被按在了马车上。
鼻息之间闻见了一股子十分好闻的香。
沈执清:“没有的事。”
“你刚刚一个人捣鼓了半晌就是再弄这个?”沈执清接过茶杯,闻了闻。
嵇宴:“这是月见泡出来的茶,它根茎是苦的,我用了蜜。这样既中和了苦涩,还保留了本身驱寒的功效。”
嵇宴捏起了对方的下颚让他转过头来看着他,“若真如你所说,此前情动之时亦是假的?”
沈执清挑眉浅尝了一口,“后味稍稍有点回甘,口感是甜的。”
沈执清皱紧了眉头,手挣了挣愣是没挣动。嵇宴攥着他的手很紧,紧到像是要揉碎进骨子里。
沈执清:“是。”
沈执清知道,嵇宴就是想证实什么。
可这份情太重,他还不了。
嵇宴收紧了攥着沈执清的手。
嵇宴倒水的手微微一顿,“你觉得我无聊?”
沈执清拢着暖炉窝在马车上,晃晃悠悠了一路,叹了一口气,“两个人果然不如三个人热闹一些。”
沈执清:“你其实不必为我做这么多。”
郭婼点了点头,“此事不可声张,确认之后立刻传信给我。”
嵇宴:“那你就是觉得我好。”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吻就落了下来。
嵇宴将沈执清手中的空茶杯接过,放在桌子上。
半晌,到底还是没有忍住,伸手一把拽过沈执清的胳膊。
萧钦抱拳:“是!”
这吻像是惩罚,惩罚他说谎。
对方炙热浓烈的眼神望过来,沈执清别开眼睛,“你想多了,你我之间一直以来都是逢场作戏,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沈执清没反抗,就这么迎合着对方,就像是真的只是在馋对方身子似的。
沈执清一个没注意,冷不丁被带着坐到了对方怀里。
嵇宴弯了弯唇,将手里的杯子递到他跟前,“尝尝。”
萧钦:“陛下?”
沈执清:“哪能呢?”
嵇宴:“沈执清!”
沈执清将手从嵇宴的手里抽出来,伸手拉了拉微微散开的衣服领口,“摄政王光风霁月,犯不着在我这个将死的人身上耽误功夫。”
嵇宴:“沈执清,若你不会死了,你可愿正视自己的感情?”
*
马车上的话不了了之,到了燕芜城两个人一句话也没说。
进城的时候天色已晚,扶风找了一家客栈投宿。
沈执清走进客栈突然顿住脚步,他的视线在周围扫了一圈,突然发现这家客栈四周的布局十分的熟悉。
他还没来得及去想在哪见过的时候,身前走进来一个中年男人。
“你。”男人朝着跟着沈执清走进的嵇宴看了一眼,面上拂过一抹惊讶,“我见过你们。”
沈执清看向人,“你是?”
男人:“公子不记得我了吗?”
“十几年前,您来我们客栈找人……”
这里是燕芜城,他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这座客栈熟悉了。
当初入梦时,他回到过去,在燕芜城之中见到了当时尚还年轻的嵇君策。为了追二人,他追到了客栈。
当初的那座客栈,就是这里。
男人看向沈执清,“这么多年过去,您竟是与当年别无二致。”
沈执清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