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头,有意思,回去问问贾赦,到底是个啥情况。
毫无疑问,老头在示好。但,贾琏也只能是敬谢不敏,四王八公,没一个省油的灯!
什么没当孙女婿的话,听听就好,他说家里妇人,未必就是在说妇人。
十里长亭这里热闹了一个时辰才算结束,继续往京城去。
“王仁王义怎么没来?”贾琏很好奇的问一句,王子腾淡淡道:“两个小畜生,我不让他们出来招摇,在家闭门读书呢。”
入宫交差是最后一个流程,王子腾上交了大将军印、尚方宝剑,完成了最后一道流程。
承辉帝表示他辛苦了,先回家休息,三日后设宴为他接风并贺喜。
王子腾先走一步,剩下一个贾琏,同样是交差,贾琏就简单多了,汇报了一下交谈的事情,当然没说真话,只是说王子腾没有立刻表态,似乎另有打算。旁敲侧击后,王子腾似乎有退下去的想法,说什么累了这一类的话。
这都是事先统一好的口径,承辉帝原地转了几个圈才问贾琏:“你觉得如何?”
贾琏想了想道:“王子腾心机深沉,臣难以琢磨。只是觉得,他不想卷进来。”
承辉帝嗯了一声,没有做结论,贾琏转移话题:“为何不见两位皇子出迎?”
承辉帝依旧没说话,只是平静的看他一眼,贾琏讪笑请辞。
承辉帝摆摆手,示意他滚蛋。
出宫的贾琏如离弦之箭,飞快的往家里赶,哪都没有家里呆着舒服啊。
归途上,斜刺里杀出贾蓉和薛蟠,二人笑嘻嘻的要跟着一道回去。
贾琏知道他们有事,便问:“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薛蟠道:“今日,裘世安与戴权,先后去了王家传旨,施恩于大舅。”
贾琏诧异的看看薛蟠:“怎么想起来说这事?”
薛蟠道:“我就是觉得,应该告知一声,并没多想。”
贾琏嘴上没说话,心里却在想,这就是出身带来的认知,尽管他不懂,但却很敏感。
贾琏转移话题问贾蓉:“婚事准备的如何?”
贾蓉一脸的惆怅道:“我哪知道,也不想管这个。钱是流水般的花出去了。家里那个……。”
贾蓉及时闭嘴,两人陪着贾琏一道回到贾府,见了贾母后,两人散去。
贾赦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常态,没事就在家里陪小妾喝酒,他到荣禧堂都是走正门,等于出了大门绕个弯。从来不走后门。对此,贾琏表示无法理解,但也管不了。
一番热闹后,贾琏步行,王熙凤要招呼软轿,却被贾琏按住道:“走走路,对生孩子有好处。”荣国府太大了,从贾母处到在家的院子,也要有差不多二百步。显怀之后的王熙凤特别矫情,能坐轿子绝不走路。
也就是贾琏,打着对生孩子有好处的旗号,王熙凤才愿意顺从。
贾琏不觉得王熙凤的做派有啥不好的,人家就这个命,生下来就有的东西,普通人一辈子别说拥有,见都没见过。自打王熙凤怀孕后,身边八个丫鬟婆子,翻了一倍。
贾琏一边走一边闲聊:“医书上讲,生孩子最紧要的就是力气,伱不爱动,人就没力气,到时候生孩子就受罪了。每天走上半个时辰,能大大的避免难产。”
王熙凤听了四下看看:“二爷一个老爷们,为何要看这些书?也不怕人笑话。”
贾琏淡淡道:“比起你的安危,被人笑话几句算得什么?再说了,我怕别人笑话?”
有三天假期的贾琏,真的就在家里休假,即便是皇帝给王子腾设的接风宴都没参加。
说的好听点,叫做偷懒,实际上贾琏就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招摇过甚。
休息三日之后,王子腾非常正式的上了一份奏折,表示要辞掉身上的一切职务,这些年一直在忙,真是累了。希望陛下能让他休息一段时间。
承辉帝给他的奏折留中不发,派人降旨,放假三个月,好好休息。
接下来就是王子腾的表演时间了,真是在休息,闭门谢客那种。谁来都不见,除非有圣旨,或者是家里人。王夫人、贾政、王熙凤倒是特意回去了一趟,贾琏也没跟着。
没去看王子腾的贾琏,却来到了贾赦的东跨院,父子二人难得对坐,一壶酒,几个菜。
贾琏问起南安郡王的事情,贾赦听了颇为诧异道:“老东西胡说八道,他与你祖父是对头。如今知道示好了,不过也不奇怪,当初东平郡王与你祖父好的穿一条裤子。人心易变,人心易变啊。”
贾琏陪着贾赦喝了一个下午的酒,倒是没喝多少,话没少说。
贾赦这个人首先是个混蛋,不混蛋干不出夺人宝贝的事情。其次,贾赦对过去的事情,有着深度了解。尤其是对四王八公,贾赦一个一个的点评。
“史家差不多废掉了,四大家,如今还是要看贾家和王家。王家就一个王子腾,王子胜庸才也,身体还不好。贾家虽然有你,但东府为族长,玄真观里的那位,可不是安分守己的人。他的性子,习惯整事,一旦失控立刻躲起来。”
贾琏想了想,问一句:“父亲是个啥态度?”
贾赦放下酒杯,冷冷的问一句:“我的态度重要么?”
贾琏笑着举杯:“喝酒,喝酒!”
贾赦怒骂:“小畜生!”骂完之后,他笑了!非常的轻松的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