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知又被吓退了一步,不清楚人的神态转换怎么可以如此迅速。
“是给你的.”
他歪了下脑袋,像只犬科动物嗅嗅她的手,“甜的。”
陆知知忍着没收回手,很奇怪他的表现,“是我在小卖部买的巧克力。”
“我要吃。”
白霁再次将视线投向她,张开了嘴。
他将嘴巴张的很大,一点也不顾及伤痛,甚至可以清晰看见里面的牙床和柔软鲜红的舌。
年幼的陆知知虽然恐惧,可想到对方是自己唯一的倾诉对象,她还是很听话的将纸拨开,放进男孩的嘴巴里。
他很快闭上嘴将巧克力咬烂,那些开裂的血肉也随着这样的动作不断往地上滴血。
“很好吃。”他做出评价,笑的扭曲,“我喜欢。”
陆知知犹豫了会说:“生病要找医生,他们为什么不来治疗你。”
从白霁被那个医生丢到地上后,所有医生就无视他了,就连大人也是,像是注意到他又当他不存在的样子,奇怪的磁场在男孩身上蔓延。
白霁笑了笑,怪异的眼神恶毒,“他们肯定觉得我丑。”
然后他跪在地上直起身,快凑到陆知知的下巴,尖锐的问:“你觉得我漂亮吗?”
白霁之前从来不会问这个问题,他的嘴巴没有裂开的时候,陆知知觉得他很好看,现在脸坏掉了,是比丑陋更多的恐怖。
但陆知知对白霁生不出排斥,她年幼的心灵不想伤害这个男孩的自尊心,把口袋里原本是留给自己吃的巧克力也拿了出来。
她拆开包装,将果递到了他的唇瓣塞进去,“我爸爸说过的,生病要看医生。”
白霁又吞下了巧克力,扭头看着女孩跑到一名医生的旁边,拽拽他的袖子往他的方向指了指。
这时候,大家才注意到那里还有一个受伤非常严重的男孩,赶忙过去将他抱起,把他送到了医院。
直到上车,白霁都要趴在车窗上伸长脖子,直勾勾的盯着陆知知发出尖锐怪笑,直到再看不到她的身影。
这时候的陆知知并不知道身后那座巨大的日式老宅,从年幼的她一踏进家门开始,就同时被两双眼睛盯上了。
白伍树因为不明原因丢下家族跑了之后,白家没有主理人彻底没落,财产被旁支瓜分。
送去医院的白霁再没有回来过,独身一人的时遇倒是被县城里的水果店夫妇收养了。
经历母亲死亡父亲不负责逃跑的事,时遇也逐渐变得孤僻。
不过班上时常有人要欺负不爱说话的陆知知,时遇有时候看见了,还会及时上前来挡开展现自己坚强的一面,他们两人的友谊在其中建立。
偶然的一天,陆知知发现时遇和她一起放学后会头疼。
疼到在地上打滚,但医生检查不出任何毛病,只当他是心理创伤需要慢慢来修复。
而往往他头疼过后的隔天,班上就会莫名其妙的消失一个小朋友,老师也只是神情严肃的说小朋友转学了。
恰好的,转学的小孩全欺负过陆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