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屿寒。”
向夫人伺候完丈夫吃药歇下,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见他还在这里站着,不由得心疼道:“你是不是又一天没吃饭?多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啊。”
“我没事,也没什么胃口。”
向夫人十分不赞同,“那怎么能行,像你这样就是铁打的身体也熬不住啊。”她的眼圈更红,“现在的样子……真是对不住你,什么都要你来操心。”
“阿姨,别说这样的话,都是我应该做的。”
宋屿寒扶住向夫人的胳膊,两人一块慢慢地下楼去。
路过三楼的楼梯口,向夫人的视线忍不住往里飘了飘,叹气道:“向葵这几日是彻底安分了。”
刚刚关在房间里的那两日,向葵还砸了不少东西,弄出来一堆惊天动地的动静。
如今这几日,估计是力气也消减了,根据送饭的佣人说,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除吃喝拉撒什么都懒得动弹。
“你说说她,尽给家里添乱。”向夫人的脸色陡然一黑,“关一阵子也好,都是被她爸爸和姐姐给惯的。”
“左右最近不太平,她在家里也更安全。”
向夫人点点头,“还好向芙在医院有逢景照顾,逢景是个可靠的,起码不用咱们再忙前忙后。”
因着有洛逢景在医院,所以他们一起吃完东西,就各自去短暂休息了。
“嘀嗒——嘀嗒——”
黄昏之后,医院的病区里安静得毫无人声。
洛逢景给向芙盖好被子,带上门,坐在会客厅里吃佣人送来的饭菜。
连轴转照顾她,洛逢景的困倦也有点挡不住了。
方喝了两口汤,他的眼皮就不停地往下掉,索性就躺在沙发上睡着,告诉下属一个小时后喊他起床。
下属答应了,结果被什么事情绊住,病房这边,就只剩下他和向芙两人。
洛逢景睡得很熟,扯起小小的呼噜。
来人谨慎地观察许久,确保不会惊醒,跟一个游魂似的潜入进来。
最里面的房间是向芙修养的地方。
灯光昏暗,床帘密闭。
输液瓶中还有大半瓶药水。
要是偷偷掺点什么进去,也不会那么容易发觉。
简直是个绝佳的动手机会。
想到上头的叮嘱,来人不再犹豫,取出藏在袖中的小型注射器,捏着输液器的袋子把那一小管药物打进去。
一点利尿剂,不影响向芙的身体,但就胎儿来说是会导致流产的。
只要这个孩子没了就好说。
来人晃了晃药液,随即迅速地蹑手蹑脚离开。
沙发上的洛逢景还一无所知呢,他禁不住嘲笑,顺顺利利地下楼,开着车子溜之大吉。
一切都太顺利了。
没有多想,直到车子被逼停在路边。
“宋总。”
他作出惊愕的表情,只小心地从窗户探头出去,“你们这是干什么?”
宋屿寒怎么会在这条路上?应该是巧合?
对面的车门打开,下来的果然是宋屿寒,黑色衬衫板正得没有一丝褶皱,浑然不见颓唐的模样。
更像是胜券在握。
“怎么,你准备就这么和我说话?”
宋屿寒居高临下地睥睨。
他只能硬着头皮从驾驶座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