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有个法子,就看陛下愿不愿意了。”
“什么法子?”
武柔扬了扬脸,看着门外的方向,说:
“这件事情的主谋,旁人不知道,陛下知道,肯定跟濮王李泰有关系,濮王的证言,可比房遗爱的证言有用多了。
陛下可以将濮王推出来,让他吐口。两个人的证言互相印证,总比让一个人随意攀咬强。
况且,房家的亲友关系太复杂,长孙无忌就是因为房家的人际关系,才能牵扯这么广。
如果按照濮王的关系算,就简单多了。”
李善眸光闪烁,仔细地思索了一番之后,闭了闭眼睛失落地说:
“不行……长孙无忌一心要将房家牵扯的势力一网打尽,只要房遗爱脱不了罪,当天去房家赴宴的人,就都扯不干净。”
李善有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有些疲惫地扶额道:
“牵扯得多,就意味着不能全杀了。只要人活着,总有办法改正。但是如果将我四哥牵扯进来……他可能真的得死。”
武柔听闻,微微歪了身子,追着他的眼睛,急切地问:
“那……就任由长孙无忌冤枉别人么?高阳公主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李善平和的眸子厌倦和恨意一闪而过,随即又恢复了平静,说:
“先将能活的人保下来再说。”
……
……
朝堂之上。
李善端坐在御座之上,冷眼瞧着长孙无忌对着朝臣们讲解案情。
“这房家自从房玄龄去世之后,就一直势微。
房遗爱自言羡慕我长孙家的显赫身份,也想当国舅,于是就想让自己的姐夫,当今陛下的王叔,荆王李元景登基为帝。
李元景得知房遗爱的打算之后,既没有上告,也没有劝阻,打的盘算就是让房遗爱在旁策划,他坐享其成,所以至今都不认罪。
后来房遗爱和高阳公主一起,依靠两人的亲友关系,大肆诋毁陛下,拉拢势力,甚至以当今陛下,偏宠太宗嫔妃武氏为由,诋毁陛下英明,称陛下为无道昏君。”
李善听闻,微微正了脸庞,隔着晃动的玉藻,看着长孙无忌的身影,微微皱了眉头。
上一次的案卷卷宗上,还没有这一条。
这让他很难不怀疑,这是后来长孙无忌怕案情不够有说服力,临时加上去的。
可是,从前他也不曾因为武柔的事情,在朝堂上给过他难看,甚至连提都不提。
如今是怎样,因为他不听话,所以要给他些不爽快是么?
长孙无忌虽然面对着群臣,但是眼睛稍微往后瞄了一下,似乎在等待皇帝说话。
可是李善并没有出声,也没有气愤的反应。
于是他便接着说:
“驸马薛万彻和丹阳公主,驸马柴令武和巴陵公主,都已经认罪。
高阳公主自尽之前,亲口招供,是她联络的吴王李恪。房遗爱联络的侍中宇文节。
并且招供说,这两人已经答应起事之时,控制内廷,刺杀陛下,以做内应。”
李善微微眯了眯眼睛,他还没有什么反应呢,群臣已经哗然了。
似乎大为震撼,一时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