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柔娇俏又肆意地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故作挑衅地说:
“那……陛下治我的罪。”
她故意的,眉眼如丝,声音又带着酥酥麻麻娇嗔味道,李善觉得心都被她撩拨的痒痒。
他瞧着她,眉眼带着宠溺的笑意,眸光渐渐地深了几许,伸手捞过她的胳膊,拽着她又靠近了些许,吻上了她的唇。
那吻细细绵绵的,缠绵悱恻,一边吻,他还一边不知餍足的,垂眸瞧着她的眉眼。
心中喜欢,又这样得偿所愿,心痒没有怎么解开,心跳反而更加的快了。
他不自觉地伸手揽过了她的腰,想要更多一些。
突然,他想起了武柔生产之时的危险,顿时清醒了,连忙松开了她,随即低下了头,抿了抿唇,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低着头瞧着案几上的奏章,眉眼微垂,瞧着特别的好看,乖巧,武柔并末觉察到他的异常,用袖子捂着嘴,笑着说:
“嗯……还是不信我。企图用美色迷晕我,让我忘了。”
李善微微叹了一口气,没有看她,但是手上却将一摞没有看过的奏章,分了一些,忒到了她的面前,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她的猜想是错的。
然后轻声说:
“今日倒不是因为累得,而是因为皇兄的话,心里头又想得多了,想得多了,心情自然变低落了些。”
武柔将那摞奏章理到了自己的身前,眨了眨眼睛,问:
“吴王的话?……怎么了?”
李善叹了一口气,用一只手拖着腮,眸光望着虚空处,年轻的皇帝眉目清俊,像是一个满腹烦恼的少年,说:
“今日听他说,睦州的百姓,并不是奏章上的数字,而是真真切切的人,再想起他奏报的情况,心情就很不一样了。
我会想起我曾经失去过的亲人,父皇母后,大哥还有妹妹……我有多么伤心难过,他们便也多么伤心难过。
因为朝廷失察,同时造成了不知道多少个我,一同伤心难过。一想到此处,便觉得做皇帝,责任何其重大?
一令之下,多少人去赴死,又有多少人要妻离子散……这哪是我的良心能承担得住的?想着想着,便又生出了许多厌倦来……”
武柔就在一旁安静的听着,看着他沉静柔和的侧脸,在心中又闪过了那个念头:
他这样美好的人,就像是清修慈悲的神仙,却滚入了红尘名利,生在了帝王家,总显得格格不入。
李善扭过头,就见她不说话,一直瞧着他,他便苦笑了一声,说:
“错在我,旁人定然没有这么多矫情的心思,明日就好了。”
他说着,便又低了头,要接着看奏章了。
武柔听闻,又往他身旁挤了挤,说:
“这怎么叫矫情呢,一个怀有慈悲心的帝王,总比残暴不仁的帝王要好。皇帝要是不顾百姓死活,他肯定做不长。”
李善低着头淡淡地说:
“可是太慈悲了也是事儿,想着那些人的苦,不由感同身受,今后恐怕连派兵平叛都不忍了。若是换个人做皇帝,肯定不能这么多想法。”(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