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这一打,她更是像是杀猪一样的嚎了起来。
这个师姐四十多岁了,是高祖的后宫留下来的人,都说高祖的后宫多达三百人。没有子嗣的更多,但凡能坚持留下来的,肯定是有慧根的。
武柔倒是不觉得,这个崔师姐,看她们总是不顺眼。
说罢就去打水了。
……
周围又是一阵小声的哭泣声,这下好了其余五个都哭了,委屈又压抑。
现在,跟她一起到了感业寺,剃头发。
武柔抬手遮着眼睛,看着寺院四面墙上透出来的蓝天白云,将心中那浓重的失落和不甘给压了下去,不停地对自己说。
估计是没听懂。
武柔收回了目光,冷冷地看着她。
她身边跟着她的那个懂波斯语的女官,留在了宫中没出来。
“哭什么?洗个衣服还在那儿哭?没让你们给别人洗衣服,自己动手洗自己的衣服,至于这么委屈吗?还以为自己有人伺候呢?!”
“你总打她干什么,不打她她早就洗完了。”
柔软的发丝落在了眼前头,她伸手抓了一把,捏在手里有些凉,光滑的跟丝缎一样,她心里头才觉得有些可惜了。
实在是武柔是这几个人里,最省心的。
主持念着经文,见就属她平静,忍不住夸了她两句,说:
她不哭不闹,虽然不是宫婢出身,但是莫名干活比其余那几个都利落,一问,就是从前在家受兄长虐待,都干过。
真是……久违了的皮肉之苦,还真是能唤起她从前的记忆呢。
那波斯美女懵懂地看了老主持一会儿,头上最后一缕头发也落了下来,顿时又“哇哇”大哭了起来。
每天早上,她们六个新来的,就会被叫起来,打水拾柴,帮忙洗菜做饭,等早饭过了,就聚在了大殿内,跟着学念经……
她排在武柔的前头,跪在蒲团上,头发一边儿哗啦啦的掉,一边撕心裂肺的哭。
崔师姐斜着眼睛看了她一会儿,终于放过了她,去别人那儿找茬去了。
“快打水啊,愣着干什么?”旁边的“师姐”催促她。
不是她想放过武柔。
崔师姐就拿着一根教棍,在她们的眼前晃悠,一边晃一边说:
连主持都对她冷眼相看,时不时地就考教她两句,夸一夸她,恨不得将她收了徒弟培养。
没有那么难过……
“你这么瞪着我做什么?还当你是娘娘呢?等着别人给你打水?”崔师姐皱了眉头,恶狠狠地。
她猛地抬了眼睛,眸光一转,前单后双的眼睛,眼尾泛着红,好似带着委屈和怨恨似的,捂着胳膊就站了起来,往大殿内走去。
这个时候住持就在大殿内。
让她忍气吞声挨着打?没门!
她气哼哼地迈进了大殿的门,然后就看见了熟悉的面孔,是徐内侍!
住持看见武柔过来了,笑着对徐怀安说道:
“这不就是你说得武才人,你放心吧,她哪里用人照顾?她自己就能照顾好自己,来这里之后适应的很好,比其余那几个,省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