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春听闻，立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过了一会儿，彩衣拿着些吃食走了进来，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说道：

“贵妃娘娘又送了些梨酥过来。真是奇怪，贵妃娘娘送的都是咱们才人爱吃的，她是如何知道的？”

武柔转过了头去，看了那糕点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这几天韦贵妃那里，每天都会额外送她些吃的，糕点、茶点、小食、正餐，什么都有。

彩衣说得对，全是她爱吃的。

可是贵妃从哪里知道？知道的只可能是曾经跟她一起吃饭的晋阳公主和太子李善。

晋阳公主在的那些日子，她经常在武德殿陪着他们吃饭，皇帝是不可能去操心记得她的喜好的。

只能是他了……

武柔的眼神一黯，看着窗外的景色，眉眼都耷拉了下来。

很舒服。

香炉的盖子一打开，他看见了里头的香，一股子酒香气混合着香扑面而来，他的心便“咚咚”更加猛烈地跳了起来，从小腹涌起了一阵难捱的燥热。

李善眸光一转，顺手将那琉璃珠子藏在了身后，翻身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端庄地坐好了，才说：

什么样的人，才会一边讨厌她的人，一边像是一个野兽一样，渴求对方的身体呢？

香炉燃燃的细烟，在昏暗的光线下，似一丝游魂。

也不知道这是算用心了，还是偷懒了。

突然，外头门轻响了一下，有宫女轻声细语地禀报说：

徐怀安恭敬地走了进来，立在了屏风前头，躬身行礼道：

东宫内侍监的少监，就是东宫内侍官的二把手，算是升职了。

正当王氏娇声笑了一下，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的时候，他的眸光突然看到了床帐子外头引燃的香炉。

外头守夜的宫女听见了响声，连忙一左一右地打开了殿门，绕过了屏风，低头跪在了那里，将手中的宫灯放在了地上，给太子照了亮光。

王氏用被子捂着胸口，撩了一半儿床帐，坐在床榻边儿上，一只脚踩着地面，一只脚盘着，想过去，又不敢。

太子李善终于忍不住怒意，一把将那香炉给扫了下来，砸在地上“咣当”作响，吓得那两个守夜的宫女发出了一声惊叫。

“殿下，徐少监回来了。”

徐怀安就是那个时候，被太子从皇帝那儿要过来，做他东宫内侍监的少监。

他脑子里头清醒的知道自己讨厌王氏，不想让她有自己的孩子，却依然觉得身边这个女人的身体在吸引他。

每五天一次，这天晚上，李善又宿在了东宫。

东宫就是一个缩小版的朝廷，东宫内廷的职司人手受内侍省调配，但是却独立于内侍省之外运行。

不能说她的厨艺不好，只是一点儿惊喜都没有。

这对于他这个整日在熏香里习惯了的人来说，不燃香的区别，是很大的。

他猛地甩掉了王氏扒着他的手，掀开了床帐走了过去，掀开了香炉的盖子。

他撕扯着她身上不多的衣物，明明心里头觉得厌恶，却又觉得身体难熬，想要做些什么。

知道是他在关心她又怎么样？

知道就知道了，什么都不会改变。

他本是不想来的，可是太子妃极力邀请，并说既然要相敬如宾，做了菜请他来尝一尝自己的手艺，总是不过分吧？

李善仔细想了想，确实，自从成婚之后，太子妃做了无数次的东西，他都不曾领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