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菜全是他从小都吃惯的，王氏将他的喜好摸的很清楚，连什么菜上面放芫荽，什么菜不放蒜，都一清二楚。

他肯定也不曾期望过什么改变。

于是他应邀请去了，并且在王氏期待的目光下，吃了东西，喝了一点儿酒，并且还夸了她几句。

说罢，他还抬头想瞄一眼太子的反应，可惜隔着屏风，也看不出来什么。

一开始他只觉得是自己喝酒了，酒气没有散去的缘故，但是过了一会儿之后，他就感觉浑身躁动难安，王氏伸过来的手，贴在他的胸口上，即便隔着寝衣都能感觉到一股凉意。

……

他翻了个身，喉结干渴地吞咽了一下，看着昏暗的光线中，透过床帐子看着外头的影影绰绰的器物影子，在心里替自己感到悲哀。

“殿下，食盒照老规矩送过去了，但是贵妃娘娘说，这些东西安仁殿的小厨房都会做，还总是一送两份，浪费东西，以后就不用孝敬了。”

自从王氏进宫，太子发现自己的言行举止，都被王氏知道了之后，就专门更换了一次身边的内侍和女官。

吃完饭之后，两个人洗漱了上了榻，吹了灯，正正常常的睡觉。

他拿着香炉盖子，头上的青筋都起来了，咬着牙僵在那里。

可是今日她突然燃了，而自己身体上的反常，就有了一个理由。

他头一次觉得一个女人，对他会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在隐忍了一会儿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翻身，猛地扑了过去。

即便是他在这里就寝的次数不多，但是他也知道，王氏不喜欢在睡觉时燃香。

“是。”徐怀安利落地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如果真的打算相敬如宾的话，这确实太过分了些。

……

……

王氏慢慢地，主动将手伸了过来，环过了他的腰，冰凉柔软的触感，在他的腹部慢慢收紧。

用完膳，李善在武德殿，自己的寝阁内休息，他躺在床榻上，一只手枕着后脑，一只手拿着那颗红色的琉璃珠子，放在眼前轻轻地转动着，看着里头的纹，什么也没有想。

太子李善沉默了一会儿，温柔又带着遗憾的叹息，说；

“那便算了……以后都不用送了。”

……

躺在那儿的时候，总是感觉鼻尖有一股子酒香在萦绕。

他眯了眯眼睛，脑海中突然想到一个可能，然后便轰然炸响。

这一次依旧是在太子妃的寝殿里。

就这样挺好的。

徐少监，便是从前传召武柔进宫的那位，身材圆胖，小眼睛的内侍官。

“进来。”

选了他，倒不是因为他跟武柔有什么关系，只是因为他从前在皇帝跟前做宣旨内侍，负责跑腿的，不在殿前伺候，即便是王氏要收买，也不会收买到他的头上。

过了好久，她才颤颤巍巍地、无辜可怜地喊了一声：

“殿下……你……你怎么了？”

他觉得头昏脑胀，有些站不稳，扶着摆放香炉的案几晃了晃，身上的寝衣松了，狼狈至极。

而这个时候，因为宫女的惊叫声，门外执勤的侍卫们高声询问道：

“太子，怎么了？！”

眼看着马上就要冲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