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华亭脚步顿住,从前她看谢琼倒不像是个负心人,如今一下子登基,竟然变心的这么快,狠狠地瞪向一旁的谢重霄:“你们男人还真是,昨天还许下的诺言,今日就忘了!”
“.”
“陛下从前只有宣妃一个人,何况这郑无衣还做过先帝的妃子,没想到,现在二人这么快就亲密无间了!你们男人真是,见一个爱一个!”
谢重霄轻咳几声,“我们先进去这些事以后再说。”
聂华亭和谢重霄进来,郑无衣一脸的不高兴。
“哟,长平侯在朝堂上就是个厉害人物,没想到连陛下的私事都要管,陛下在本宫宫里都得见你!”
谢琼制止她:“无衣,不得无礼。”
郑无衣早就替郑思危鸣不平,都是有功之臣,可陛下偏心谢重霄许多。
说到底,人家两个可是亲兄弟呢。
谢琼看向聂华亭,“弟妹身子如何了,今日怎么有兴致出来走走?”
“多谢陛下挂念,臣妇身体也无大碍。”
郑无衣扫了一眼聂华亭,“长平侯夫人虽然跌了孩子,可人瞧着气色还不好,你们夫妇当真是鹣鲽情深呢。”
聂华亭微笑不改:“臣妇不贤不良,侯爷觉得我是正妻,才多加尊敬。夫妻之道,合该如此,陛下宽厚,若是以后有了皇后,统管六宫,也是鹣鲽情深。”
郑无衣听出她的意思:“你什么意思,你竟然嘲讽本宫?”
“娘娘身为贵妃,臣妇不敢。”聂华亭说道,“陛下宽厚,娘娘尊贵,也舍不得一个弱女子在冰天雪地里跪着,今日臣妇替宣妃娘娘求个情,就让她起来,如何?”
郑无衣冷笑:“原来你是为宣妃求情,呵,宣妃和陛下从前还在你家住了一段时间,你自然想讨好她,可是她冲撞本宫在先,怎么,本宫身为贵妃,连这点权利都没有么?”
谢重霄答道:“陛下宽厚,娘娘若贤德,岂非更能称得上贵妃?”
郑无衣瞪大眼睛,“你们.你们夫妻二人竟然敢这么嘲讽本宫!”
“好了。”谢琼拉住她的手,“既然长平侯开口,那就让宣妃起来吧。”
谢重霄看聂华亭一直闷闷不乐,疑惑道:“怎么不高兴?”
“我就是气!”聂华亭难得失态,还踹了一旁的石头一脚,小声道:“从前,从前宣妃为了陛下的安全什么都能豁得出去,如今陛下登基,她虽然做不了皇后,可依着从前的情分,他就这么看着兰宣受辱!”
今日之事恐怕只是小事,平日里还不知道受了郑无衣多大的气呢。
“陛下他,有自己的苦衷。”
“有苦衷的话,那就应该给人一笔钱,放人回去不好么。”聂华亭想不通,“既然不能相安无事,还不如分开,对两个人都好。”
谢重霄不语,她看得清明,可并非世上人都能看得清明。
如今郑家势大,文臣武将都有郑家的人,陛下根基不稳,怎么可能不宠爱郑无衣。
可是在患难中互相扶持的妻子,又怎么能说舍下就舍下。
“哪有人没有为难的时候。”谢重霄说,“有时候,看似负心的抉择,其实更难做出。”
聂华亭嘟囔道,“这还不都是你们男人之间的抉择,女人能有什么办法。”叹口气说道,“日后你若是因为别的事情要离了我,我才不会等着你回头,咱们一拍两散就好。”
男人挑眉,搂着她的肩膀,“不会有那时。”
“你能保证?”
“嗯。”谢重霄垂眸看着她,“若是真有那个时候,你拿毒药毒死我。”
聂华亭一惊,“毒死你,我还得上官府,得不偿失。”
真到了那时候,她要么再找一个夫婿离得远远的,要么拿一副毒药,两个人都去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