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大长公主府的生日宴还是薛饮珍一手操办的,半个京城的权贵都来了。
“听说一会儿看完戏,还能泛舟湖上听水声呢。”
“这想法真是别出心裁,江夫人年轻又用心。”
“江二公子孝心深重,”那人叹息一声,“就是长平侯府两口子,也忒没情意了。”
“哎,这一家子人都没法说。”
“是啊,大长公主哎,虽说不是亲兄妹,可到底她是先帝认的义妹,怎么能.长平侯出征也没来看她一眼,今天的宴席都是小儿媳妇操手办的。”
“就是啊,长平侯夫人怎么不在大长公主府了?”
“两口子早就和大长公主闹掰了。”
“都是乌鸦,一窝黑。”
一些人虽然对大长公主府多有置喙,可到底碍于皇家的颜面,今日的席面来了个七七八八。
薛饮珍还不想理他,奈何江宿吟把她紧紧抱住。
“若我说不呢?”薛饮珍抬起下巴,“今日这席面是我操持的,我说不让进就不让进!”
“母亲,我.”
“母亲还是不必知道他的消息。”聂华亭转身,“若他能活着回来,自是荣耀无限,班师回朝,若他战死沙场,朝廷会替他收尸。”
提及江宿吟,薛饮珍目光一顿,劝慰几句以后,离开。
她好歹是名门出身,受尽先帝宠爱,少女无知的时候,做了不能回头的决定。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谢重霄对这个母亲,应是失望透顶。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大长公主看着她年轻娇艳的脸庞,“重霄他,可曾跟你提及我吗?”
“还多亏了你。”大长公主脸色苍白,看着小儿媳妇憔悴的脸色,“你怎么如此憔悴,莫非是宿吟对你不好么?”
“你愿意被骗,就这么一直骗下去也好。”
薛饮珍刚好碰上一身鹅黄裙的聂华亭。
“娘子若是生气,不如把我捆上扔在河里,可千万不要不理我。”
“你过来,坐吧。”
可大哥和大嫂脾气都倔,恐怕不愿意回头。
可世界上没有如果。
大长公主握住她的手:“本宫这个儿子,和我是生疏了。”
薛饮珍被他这话逗笑,仰头看着眼神潋滟的夫君。
“我要去告诉母亲,我要让她把你这个骗子赶出去!”
聂华亭默然。
“大哥刚刚出征,大嫂打扮的可真是素净啊。”薛饮珍拦在她面前,“不过母亲刚刚说了,现在身子不适不想见人。”
“我才懒得和她计较。”薛饮珍撇嘴,“可她骂你,说我所托非人,说你不是个好人.”江宿吟,怎么不是好人呢,“她还提及当年的事.真是气不过,偏偏母亲也帮着她!”
江宿吟笑意更深,“大哥离母亲远,母亲自然会怀念骨肉亲情。”
“薛饮珍,”聂华亭看着她,“听说二弟最近和燕王府的小姐走的很近,莫非弟妹生气了,所以脾气才这么大么?”
聂华亭心里闪过一丝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