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苏宅小院的门关上。
村长、村长老娘、牛叔、牛婶四脸懵逼。
苏老大温温润润一句话真狠,狠得他们无话可说。
深夜,沈碧玉起床上茅房。
回来时见姣姣的屋子仍然亮着。
这孩子似乎遗传了她的笨手笨脚,她也不会女红,只会粗略地缝缝,缝得很牢,但不好看。两个女儿之所以交钱去张寡妇那里学就是要学着缝得好看,这,她教不了。
可怜的姣姣,上学时天天熬夜抄书。学女红的这些天又天天熬夜绣,姩姩绣得太好,帮不了她,王八拿针都费劲儿,更帮不了她。
熬过去吧,就几天了。
门外传来牛叫。
她轻手轻脚翻上围墙,探头一瞧。
门口仍然停着那辆老牛车,牛车上村长老娘和牛婶裹着烂布巾子睡着了,牛叔和村长倚着院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村长老娘说苏老大是她看着长大的,最是心软心善。咱们这些年眼睁睁看着他被村里人欺负,他心里有气,等他气消了看见他们等在外面会感动的。
一旦感动,事情就好办了。
墙头上的沈碧玉缩回脑袋,回房睡觉。
睡意退了一半,辗转反侧。
不是,他们这是故意装可怜么?
打量着她相公还是从前的软性儿?
明儿邻居们怎么看他们?
不不不,以他们家现在的实力,管邻居们怎么看呢。
“阿玉,睡觉了。”
“相公,他们还没走。”
“阿玉,别想了。他们为了小虫村来,走不走的与我们无关。”苏长槐嗓音慵懒。
沈碧玉躺平,心里的膈应消失。
是啊,门口那几个人为欺负过他们的小虫村村人求情,她为什么还要担心他们。她该担心明儿赖屠户的鸡爪子足不足秤,该担心张寡妇门前老是有小伙子看她的姩姩,该担心姣姣的女红、王八训练别受伤,还有岁岁少玩鸟,听说小时候玩鸟,长大了拿毛笔手是抖的。
又是一个赶集日。
人多,他们不好意思再赖在苏宅小院门口。
沈碧玉把他们送走了,还给了他们二两银子。
“村长,你娘不是说苏老大会心软的么?”牛叔问。
村长将二两银子藏起来,防止被路上突然蹿出的山匪搜了去。
“小沈不是给了我们二两银子么?”这就是苏老大心软的证明。
牛叔挠挠头:“就二两银子,小虫村还是没救哇!”
“我知道。”村长咳了咳:“所以等平安过了这片林子,咱们几个把这银子分了。”
牛叔:???
村长又咳了咳:“回去不许说哈。”
他已经尽力了,小虫村是毁是存,老天爷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