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不算新消息,但需要抉择。
“位置好、闹中取静的二进大院子有两口井,不算灶房和茅房,有九间房,一百五十两。”
“另一座位置好的小院子五间房,也有单独的厨房和茅房。只有一口井,在后院,听说房主的姑母投的正是那口井,死后做了水鬼。”
沈碧玉暴躁炒菜,“欻欻欻”一阵后,支着脑袋问:“多少钱?”
“没人买,房主降价三回,八十两。”
“看在闹鬼的份儿上还能再便宜几两不?”沈碧玉“欻欻欻”又铲了几下:“再少十几二十两还差不多。”
鬼算什么,能把人吃了不成?
她才不怕什么鬼。
苏长槐笑笑:“时间还早,我和房主慢慢商量就是。”
一家人小心翼翼地过日子,第三只木盒子还是找上了门。
那日,雷电交加、大雨滂沱。
另一个门房感谢踢人门房的牺牲,决定交班后请他喝酒。
“汪汪汪汪汪汪——”
扛着锄头要下田的李大胡子见状,狠狠批评了娃娃们,驱散了娃娃,正要将东西捡回来,一只大黄狗抢在他之前叼走了。
“阿爹彩虹!”趴在阿爹怀中的苏岁岁指着搭在空中的半圈彩虹。
陈翠萍体力不支,眼皮子乏得很,抓住最后的意识抱住那只脚:“我我儿子.还我儿子!”
被踢出去的陈翠萍像片裹着泥巴的枯叶,躺着不动了,最后一口气喃喃的仍是她的儿子们。
“是你啊!你怎么还没滚?”门房嫌弃地啐了一口,可惜自己的新鞋沾上了烂泥。
原因无他,这三个孙儿长得不像舒大人也就罢了,骨头都太软了,他还没用上什么手段呢,就不行了。
“刚才那么大的雷没劈死你啊?”另一个门房笑道。
两群狗子在泥巴路上打群架,打着打着变成两群泥狗子。
他要九泉之下的舒大人看看他的孙儿喊他爷爷哈哈哈哈哈!
不过他还是觉得不够畅快,“下去歇着吧。”
她想起第一次来这里,还觉得这九级台阶无比尊贵气派。如今想来,可笑之极。
那突起又动了动,像一条大泥虫子蠕动、蠕动,接着渐渐立了起来。
可笑她信错了人,什么慷慨善良的大哥?什么血浓于水?分明是自私自利、见死不救的小人、伪君子!
暴雨洗涤后的高宅大院红墙绿瓦,更显出宅子的漂亮来。
一只脚伸出来碾了碾。
回去盒子也不翼而飞,他很愧疚地进门,讲明了事情的原委。“苏先生,俺真没用。”
苏家福苍白着脸,对一众侍女大喝:“再擦再熏,再擦再熏!干干爷爷他受不了土腥气”
“汪汪汪汪!”两群狗子狂吼咆哮,想要震慑发育中的泥巴怪。
泥泞路面上的一痕突起动了动,两群狗子齐齐惊跳开,围着那痕突起看。
她带着对世人的憎恶、带着弱女子的艰难与委屈重重敲门:“噔噔噔!”
一家人在会客屋里煮茶看书,闲聊调笑。
“噔噔噔!”
雨后彩虹,是好兆头吧。
他查清楚了,舒大人就两个儿,三个孙儿。三个孙儿都是老二家的,老大家一个带把的都没生出来。按理说,孙儿比孙女儿重要,他毁了舒大人的三个孙儿却没获得几分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