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衣衫鲜亮,虽然走路很是不便,但脸上流露出的却是极为诡异的笑容,甚至还用具有侵略猥亵的眼神看向了羊献容,“怎么,不认识我了?不应该吧,这才几天呀,你就把我忘记了?”
他竟然是李明哲。
翠喜和兰香,以及慧珠绿竹都快速地将羊献容围住,形成了保护的姿态,张良锄也从司马衷的车辇上跳了下来,大声呵斥道:“何人在此喧哗?还不快快回避!”
“回避什么?我是找皇后娘娘,哦,不对哦,皇上已经是太上皇,那羊献容现在是什么?太上皇后么?哈哈哈,这还真是挺可笑的,如似玉的小娘子竟然都是太上皇后,这辈子也就在金镛城枯坐等死了。”
“放肆!”不止是张良锄喊了出来,就连翠喜她们几个人以及天元宫的宫人们都大声喊了起来,但他们被武卫张衡的人拦在了外面,一时间不能靠近。琅琊王司马睿、中书侍郎陆机从后面的车辇中下来,往这边走着问道:“这是要做什么?”
“太上皇后,没想到吧,我现在已经是侍中了,哈哈哈哈……”李明哲的笑容愈加放肆,“我李家的财产就是我的,那个蓝筝月是什么东西,我已经让她卷铺盖滚蛋了!对了,日后你家要是有人发丧,记得用我们李记哦。”
“混账!”羊献容怒喝了出来,看着走过来的武卫张衡说道:“这都是什么畜生,竟然放他来皇上的车辇前?!还不拉出去斩了!”
张衡也有些吃惊,完全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现在这个情形,他也的确不知道该如何做。琅邪王司马睿板着脸走过来,他比司马颖年长三岁,两人倒是有几分相似。司马睿身形比司马颖略胖一些,透着一丝和善的意味。不过,在这样的情形下,他也是紧皱眉头,看着他们。
现在,除了太上皇司马衷之外,只有司马睿的官职最大,众人为他也让开了一条路,让他得以挤过来。芫娘带着天元宫的几名侍从也趁机挤了过来,站在了羊献容的身边。
“李明哲,你为何在此?”司马睿看了看他的官服,竟然侍中等级,可比之前的典事要高很多。
“皇上封我为侍中,随太上皇一起进金镛城!”李明哲的声音还挺大的,透着一股子兴奋劲。羊献容已经在心底暗暗冷笑了,这个人是有多蠢,升了官,却跟着他们去金镛城,他以为他能够执掌什么权利拿捏住她么?
“一个小小的侍中,跟随即可,何必在此大声喧哗?”司马睿瞥了他一眼,“大晋规矩还要不要遵守?还不滚一边去!”
“王爷!卑职可是奉皇上的旨意来的。”李明哲竟然掏出了圣旨的卷轴,高高举过了头顶。
这下好了,除了羊献容不需要跪下之外,所有人都要跪李明哲。
司马睿的脸黑气蔓延。
身形胖硕的中书侍郎陆机一直没说话,但看着李明哲这副猖狂的样子也很是不满,他跪下去的时候,动作慢了一点,李明哲竟然还轻哼了一声。
看到众人都跪了下来,在洛阳城外官道的黄土碎石路上,李明哲更加挺直了身板,趾高气昂地说道:“皇上有旨,金镛城小,不必带太多人去。削减一半宫人即可。”
这话说完,所有人沉默片刻,便听得正阳宫的侍从们开始哭爹喊娘。因为这“削减一半”的概念就是杀!都已经出宫,出了洛阳,就绝不可能让他们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