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谦并未直接答他,而是故意吊起了宋初元胃口:“你可以大胆的猜测,就怕宋家主想不到。”
“哼,谁人不知你与那张锦年一直暗通款曲,若不是他用朝廷的银子助你,整个大月朝还有哪家能拿得出这许多银子。”
宋初元不屑的冷哼道:“陆文谦,你当真以为张锦年可以只手遮天,竟敢动用国库的银子为你谋私?”
“这话说的倒是叫人糊涂了。”
陆文谦道:“不知宋家主从何处听来的谣言,觉得我与张大监暗通款曲了?”
“对呀,我家兄长与大监向来都无利益往来,大监怎会糊涂到挪用国库的银子来助陆家?”
陆文靖觉得宋初元这想法实在荒唐可笑。
而宋初元无论如何也不信陆家如今还能拿出这许多银子。
且不说先前陆彦朝和自己争夺蚕丝耗尽去的银子不可估量,就拿去年陆家给各处的赔偿就已是倾家荡产,这一年两家继续争夺蚕丝他陆家再哪来的家底。
“若不是张锦年从中相助,陆家这一年所积压的蚕丝从何处来的银子?”
宋初元看着陆文靖手里的抵押文书,满脸写着困惑:“更别提这上千万两银子的借款。”
“有没有可能,我们陆家自始至终都没有积压过蚕丝?”
陆文靖似笑非笑的紧盯着他:“实不相瞒,直至此刻,我陆家的各处府库里寻不到一根蚕丝。”
“什……什么意思?”
宋初元心开始砰砰乱跳,他似乎察觉到自己被算计了。
陆文靖又道:“我们陆家各处的库房里现在只替宋家主存了布匹,仅此而已。”
“我宋家产的布匹竟是全部入了你陆家的库房?”
宋初元心里一阵莫名的愤怒,缓缓视向崔誉。
崔誉抱拳叹道:“初元兄,实在是对不住,如今的织造行业哪还有什么门户需要大量的布匹,也就陆二爷肯收了,你不断的收购蚕丝,织出那许多布料总得有人买单。”
想了想,他又接着道:“只不过接下来初元兄要继续收购蚕丝可得掂量掂量了,眼下这个价格就算产出再好的料子也无利可图。”
宋初元颤颤巍巍的一屁股坐倒在地,愤怒的注视着众人,支支吾吾道:“你们……你们竟敢合起伙来算计我?”
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从陈家收来的蚕丝怕不是正是陆家捣腾来的。
“初元兄此言差矣,商人历来都是唯利是图的,难道初元兄在商海里摸爬滚打这些年竟不明白如此浅显的道理,更别提你为一己之私让这么多人没了活路。”
崔誉已没心思再继续同宋初元纠缠,朝着陆文谦拱手作了作礼:“陆二爷,东西都已经交到了你手里,在下就此别过了。”
随后,领着人毅然决然的离去。
“崔兄。”
宋初元急得连唤数声,可他以为的救命稻草却不愿再多看他一眼,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不,我宋家不可能就此倒下。”
宋初元愤懑的注视着陆家兄弟,大声道:“陆文谦,你别得意,我宋家如今还是皇商,手里尚有那许多蚕丝,定能产出更多更好的布料……”
不等他将话说完,陆文谦却已缓缓弯下身去,冷笑着将他打断:“宋家主若是能寻到销路,又何必将产出的布料卖给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