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夫人不以为然道:“刘全是个聪明人,他与张锦年早已离心,若不与本宫同心同德,早晚会被张锦年所不容,他如今能依靠的只有本宫。”
顿了顿,她浅笑着继续说道:“你呀不了解刘全的性子,他就是个贪得无厌的,陆三娘那句话倒也不假,他的确是贪图你陆家的银子,趁着陆文谦尚在人世,他想名正言顺的从你陆家顺些银子也是无可厚非的。”
陆彦朝仔细一想倒也是这么个理。
等二叔死后,西苑银库自然而然的就归到了自己名下,那阉祸倒是会算计,欺二婶人傻钱多,想通过赌场多赢些陆家的银子。
这小算盘打得还真是高明。
横竖自己早晚能将他踩在脚下,陆彦朝顿时咽了这口气,笑着恭维道:
“还是干娘想的透彻。”
“你呀就别和刘全计较了,上次的事情已经逼得他让了步,这个时候能忍则忍。”
华夫人自不希望他再与刘全交恶,纵然刘全只是一条狗,好歹也不能让他太过寒心。
“你呀就早些回去设法安顿陆家人吧。”
华夫人吩咐道:“听闻你那夫人已经有了身孕,已近临产,你祖母又上了年岁,受不得惊吓,趁着叛军未进城,为她们寻个稳妥的避难之地吧。”
陆彦朝思考了片刻,心一横,毅然决然的摇头道:“干娘好不容易将陆文谦拉下水,这个时候绝不能打草惊蛇引起陆文谦察觉,陆家人就让他们听天由命吧。”
不忍心的闭了闭眼,陆彦朝深深的叹息道:“倘若他们真有个好歹,那也是他们的造化。”
华夫人被他这话惊得半晌未说出话来。
没想到这小子比自己更狠。
“为成霸业不拘小节,朝儿倒是有魄力。”
华夫人唏嘘了声,还是忍不住提醒道:“别的人倒是无关紧要,可你那夫人却是万万不能有事的,唐顺如今执掌户部,背后还有新月党,无论如何也得护她周全。”
“儿子记下了。”
陆彦朝立刻应声而去。
华夫人估摸着叛军也快到烟阳城了,忙不迭对小厮们吩咐道:“速去收拾东西,我们即刻启程回宫。”
这次,她倒要看看,张锦年还如何保下他的干儿子。
……
月明星稀的夜晚
皇城万寿观内,鸿祯正饶有兴致的观看着夜空中星象的变化,忽见一只纸鹤凭空乍现,落在了自己肩头上。
他从纸鹤的肚腹里取出一纸书信打开来看,看完书信的内容不由得欣然一笑:“这臭丫头,又在搞事情。”
但转念一想,她搞的事情竟是命自己去糊弄皇帝,开始哭笑不得。
“逆徒,连为师也敢使唤了,看样子这陆家的主母娘子做得甚是安逸呀。”
鸿祯自言自语了一句,想着她拦了张锦年的银子,这可不是小事情,掐指算了算,也不敢耽误,赶忙去丹炉边化掉书信,支走纸鹤后匆匆出门。
赶在去养心殿的路上,果然撞见张锦年领着刘珂及一行护卫大步流星而来。
“大监可真是日理万机呀,这么晚了还在为朝事奔波。”
鸿祯笑眯眯的开口拦他。
张锦年却置若罔闻的越过他直奔养心殿。
鸿祯提高声音怒斥:“张二狗,你当真要做个糊涂人?”
一声“张二狗”,当即让张锦年止住了脚步。(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