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写一封信,给舅舅家。这个,以后给你用。我才不会像八阿哥那样,关键时刻,丢下老婆一个人跑呢。舅舅家不给阿布好脸色,我可以跟他们不往来;但是,我得顾着你。”
于是多布晚上回家吃饭时,一桌子摆得满满当当,都是他喜欢的吃食。
“大约是不愿意的吧。我不知道。我一岁的时候,额吉就去世了。阿布自打她进门,再没碰过别的女人。所以,我连个兄弟姐妹都没有,是长子、独子。她不该那么早生育的。听说,生我的时候,流了很多血。之后,一直没有恢复.”
“把那个玉鹿拿过来吧。我要在信上,用印泥留个印子。”
等海枫吩咐完事情进屋时,多布刚刚把信写完。
海枫免去跪拜,事前郑重挑选,送了九色珍贵的礼品。
“哟,今儿又不是大日子,且都快出正月了,怎么吃得这么丰盛。”
“我要给爷做几道菜,让额涅帮着把把关。”
“公主在我眼中,和王爷自然一样。”
多布鄙夷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额吉是舅舅家最小的女儿,嫁给阿布时,才十二岁。当时舅舅们疼小妹妹,看了好几家的男子,都相不中。祖父去求娶,舅舅们嫌阿布当时有个风流的坏名声,身边女奴太多,不乐意。阿布年轻气盛,莽劲儿一上来,干脆抢婚。”
第二天巴勒仲果然没有跟着多布一起去南书房,而是由阿香带着,在暖阁拜见女主人。
“原来又到了你手里。”
海枫刚想张口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下去。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那,她自己”
“主子连油的味道都不爱闻见.”
多布执行力极强,喝完茶,就去写信。海枫思来想去坐不住,走到外面,叫人请来赛纶嬷嬷。
“你再想想我说过的话。我看你比他们都强,当皇帝最合适。”
成吉思汗远征撒尔塔兀勒国长达七年。跟随军中的忽阑夫人思乡情切,便和军师耶律楚材商量出一个对策:由一名士兵,向成吉思汗报告,说偶遇了一只绿色的鹿,长着独角和马的尾巴,开口能说蒙古话。它说远道而来的可汗,应当回家去。
海枫手中的那杯水,就和她动摇的内心一样,微微荡漾着。
“说来惭愧,我不大清楚。偶尔说起他额吉,多布都不大高兴,我没敢仔细打听过。既然他不愿向我主动谈及,那就是不想让我知道的事。”
“冬天鲜菜难得,藕和黄瓜都是内务府送来的份例,就一点点,我索性都给做了。要吃,就吃个痛快。”
“不是我。是阿布跟他。先吃饭。我的老婆辛苦做了这些好吃的,浪费多可惜。”
“去吧,我自有我的道理。”
海枫笑盈盈地,先夹了一筷子开胃凉拌小菜,喂给正在洗手的多布。
“你是如何知道,这东西的用途?”
“那敢情好。我正有件事,疑惑许久了,你帮我参谋参谋。”
“哪儿有那么容易啊.先看看,七弟能不能成吧。他若是都不行,我更难。”
“害喜难受,你还去厨房给我做饭。谢谢。”
“是,这玉佩的用处,可比它自己值钱。有个故事来着,我嘴笨,说不好,就,就是.”
“这么要紧的东西,阿布给了我,却不告诉我怎么用,分明,暗示我直接问你。你跟舅舅,为什么交恶?”
摩挲着巴勒仲交回她手中的玉鹿,海枫大致能猜出个三四分。
“这回去五台山拜佛,汗阿玛请叔祖一起去。我试试靠他的进言,把七弟再往上推一推。你有身孕我却不在家,这样不行。我把巴勒仲留给你用。有什么着急的事,立刻叫他骑快马来找我。”
海枫示意阿香,将她手边的一枚玉佩,递过去给他看。
多布抬眼看了看妻子,意味深长地说道:
“内宅的门道,我不懂;军队的事情,你不懂。从前我打定主意,不用舅舅家的亲兵,那这块玉佩,就是个好看的装饰;如今我要用它了,这块玉佩,就是兵符。不多留几个印记做对比,随便谁都能刻个假的,迟早要出岔子。我还写了一封给祖父,你拿它,还能调动土谢图汗部的兵力。张家口留的人,同样认这块玉佩。”
“你不是有私下里用的印信?”
兵符。
从这一刻起,她,竟然有调动骑兵的权力了。
蒙古秘史,大约成书于13世纪,蒙古民族现存最早的一部历史文学典籍。这书算名著级别。然而说点不相关的,我真山猪吃不了细糠,这书硬着头皮读完的,别的都好说,人名实在太难记,翻过一页纸,我就不记得一个人之前做过什么。撒尔塔兀勒,查了一下说是蒙古语中,混血人+商人的意思。这个国家应该大致在中亚一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