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杀我?”
在这个本应是夫妇最私密的环境中,他们每天相拥而眠,吃宵夜,沐浴,然后在同一张床上醒来。
一个要给他生孩子的女人,拿着一把枪,声称要杀了他。
此情此景,多布竟然还笑得出来。
“枫儿,我要是连睡在身边的妻子都不了解,那才真的该死呢。你没有那个狠心,也没有那么笨。但是,你眼睛里,确实有杀意。太好了。你趁这个机会,来认识下,真正的我吧。”
多布很轻易地,就把枪夺了下来。
果然,和他预料的一样,枪里没有火药、弹丸。
海枫站在原地,没有动。
两把枪都被按照原样放回盒子里,多布把这些又重新放到外面的桌子上,然后回来,一头扑倒在熟悉的床铺上。
“这下可是真的累了。打三天猎我都不累呢。过来,跟我躺一会儿。”
“说真的呢。我不用两年,就能把西藏拿到手。”
陈廷敬和高士奇的情报,大同小异。
“不。”
“空口说白话,谁不会啊?”
如果事事有根据,她今天何必用短铳,摆出生死相搏的态势来,逼多布说实话、放弃称帝呢?
拥抱彼此的阴暗面。
“你到底,陪不陪我躺一会儿?”
多布只用一只手,便成功制服了海枫,把她摁倒在床上,随心所欲地抚弄。海枫几次反抗,又抓又挠,多布根本不理会,更加肆无忌惮地亲她,把海枫的嘴唇都给弄疼了。
多布不敢看她的表情,只是将两个人的手,都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上。
“那,你就按自己的安排去布置吧。但,你也要允许我,派人去张家口、科布多、还有拉萨监视。只要不带着蒙藏叛变,你闯出多大的祸,就算天塌下来,我陪着你一起抗。”
带着一丝意犹未尽,多布重新平躺回枕头上,但左手还是牢牢禁锢海枫在怀里,防止她逃跑。
策妄,也就是准噶尔部新大汗,绝非表面上那么浅薄、短视。
“他们,我对付得了。你就看着我,怎么拿下理藩院吧。多布,太皇太后在我小的时候,告诉过我一句话:越聪明的人,越是固执己见。要是,我对你说,策妄假意依附,不可不防,你,是不是不信?”
等根据出现,那就来不及了。
“真正的你.”
“对。我讨厌京城。还讨厌索额图,讨厌三从四德。它们联合在一块儿,不准女子有出头之日。汗阿玛叫我协办理藩院,那群老顽固,处处与我作对,只因我是个女的。我想把他们都撤了,换上听我号令的人。我不善良,不柔弱,野心很大。必要的时候,可以狠毒。狠毒到,你要是还想称帝,我第一个去汗阿玛那里告发你。”
“知道吗,从前你在我眼中,真是个圣人。不犯错,不徇私,黑白分明。我每次从满是死人的战场上回家,都得先闻闻身上,有没有血的腥味。你的天真,珍贵又可爱,就是有点麻烦。我得把自己冷血的那些脏事,藏得严严实实,因为,怕你讨厌我,不再爱我了。这下好了,你终于也懂得,要想争夺权力,那就得杀人的道理。”
相处这么多年,多布从来没有对她使用过暴力。
多布懒洋洋地翻身,近乎着迷地,盯着海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