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雪梅在容妈妈的搀扶下,站在凉亭外的台阶上,想看又不敢看,眼神有些漂移。
孟春扶着何氏,站在另一边,他无惧死尸,坦然的注视着父亲的面容。
曹大海看见孟代山胸口的刀伤,担心的看向沈清。
柴良很悠闲的端着刚刚沏好的茶,仔细品味。嗯!孟家的茶很不错。
仵作查的很仔细,将伤口与凶器比对,又翻看了死者的眼睛,舌头,手指。
最后拿出银针,逐一试探。
整整查了一刻钟,才把白布盖好,站出来回话,“柴大人,此人死去毒杀!”
此话一出,现在所有人都震惊了,连柴良都觉得意外,因为那凶器明明白白在他身上插着呢!怎么会是死于毒杀。
柴良问:“老先生可看仔细了?”
老仵作笑了,“老夫干这一行,也有几十年了,分辩毒杀还是外伤所至,还是很简单的,死者唇色发紫,舌苔发白,眼底有血,且十根手指指甲发黑,也用银针试过,确实是毒杀!”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明明是死于他杀,你瞧他胸口还插着刀呢!”曹雪梅喃喃道。
老仵作不高兴了,“这位夫人,死者胸口确实有刀伤,但伤口极浅,并不致死,夫人若不信,可再请几位大夫过来,都是学医的,相信他们也能瞧出差别,但死者中毒一事,却是铁的事实,且他中的毒,老夫有九成的把握,是一种名叫七步散的药丸,此药因药性凶猛,原是医治心疾的,有病之人才能服用,若是好人,则会引起心脉过快,加之死者也已上了年纪,致使心脉受损而死。”
孟春急问道:“那这匕首是死前插上的,还是死后?”
柴良朝他看去,暗想这小子倒是很会抓重点。
老仵作道:“是死前,否则不会留如此多的血,柴大人,尸体已验完,小的一路奔波,身体有些吃不消,能不能容小的退下歇息?”
“这是自然,来人,你们将老先生带到我家,好生安排,不可怠慢。”
“是!”
老仵作这把老骨头,被马儿颠了一路,都快散架了,再说接下来的事,也用不着他了。
光是中毒跟刺杀两样,他用脚后跟去想,也猜到不简单,大户人家总是喜欢搞这些。
有的是为情,有的是为财,最后没几个人能安安稳稳的活到最后。
柴良背着手,面色冷厉,不怒自威,“既然死因已查明,我自会将此案整理过后,呈报余大人,不过现在咱们可以聊聊,孟老爷是如何中毒的?以及你们府上谁有心疾,这个问题应该不难回答吧?据本官所知,一般得了心疾之人,面相虚弱,走路都要大喘气,一年到头都是药不离口,你们家……”看来看去,孟春跟何氏都属于极瘦,面色极虚之人,但这不能证明他俩有嫌弃。
而孟春见他怀疑自己,不禁好笑,“大人,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即使没有病,也可以弄来毒药,些银钱而已,沈清也一样有嫌弃,难道就不可能是她先毒死我爹,眼见我爹还有动静,便下了死手,用刀子将他扎伤,沈清,你最好解释一下,你为何会出现在这儿,还与我爹私下相处,你想做什么?”
孟春很怀疑这丫头是不是背地里又在搞什么小动作,想忽悠他爹,或是就是想哄骗,总之,她本来应该在前面吃席,或是吃完离开,而不是出现在内宅。
他们所处的园子,只供孟家女眷平日时消遣观赏用的,若有宾客,也是去前院边上的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