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老天爷好像就是见不得百姓过上太平日子。
霍家院里有口老旧的水井,也是她们现在的水源。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家小黄,竟然不吃不喝,就趴在院门口,耷拉个脑袋,好像在等死一样。
沈清琢磨着,不管在不在,不管成什么样,总得先去看看再说。
灾荒年,黑心商人多,粮价暴涨。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湖少说也有十亩,湖边常年被雨水冲刷,没什么杂草灌木,只在西边有一片水草,里面还传出野鸡野鸭的动静。
沈清转回身打量这两间屋子,如果是水灾,从山上冲下来的雨水,一定会把这里冲毁,到时连拆都不用拆了,直接推倒重建。
沈清已经拿着砍刀去看屋子了,霍林怕她有危险,也连忙追过去。
今年旱,明年涝,再来个蝗灾,或是赶上收庄稼的时候,给你下个几天几夜的暴雨,让熬过冬的麦子,全烂在地里。
沈清暗暗发誓,等有了银子,第一时间就要打井。
俩人走了一个多时辰,离家已经很远了,霍林累的快要脱水,总算到了地方。
霍林认得路,俩人吃过晌午饭,带着干粮和水,就钻进林子里去了。
霍老伯经历的多,一看这些巧合,心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会是要闹灾了吧?”
“我只记得是这个方向,具体是哪儿,那我可记不清了,不过只要咱们找到一个小湖泊,差不多就到了。”
东山是一片山脉,绵延出去,不知几十里。
霍老汉点头,“是有个小屋,不过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自打他走了以后,就没人再上去,我也不晓得那屋子还在不在。”
沈清一把扔掉手里的小树枝,蹭的站起来,小脸阴的能滴下水来。
平均每五年就要闹一次。
沈婆婆不信,“咱这儿雨水多,你要说闹水灾我还信,闹旱灾,那不能吧?”
自家种的玉米好吃,掰下来放锅里蒸熟,当主食,或是干粮,都可以。
从他们住的地方,往西南的方向,上山的路径没了,霍林便带着砍刀,在前面开路。
沈清蹲在家门前,望着刚刚翻过土的两亩红薯地,再瞧瞧那几亩黄豆,玉米,南瓜,包菜。
房屋不保,田地欠收,老百姓吃不上饭,还得如数缴纳税赋,到时又不知有多少人要卖儿卖女。
她活了几十年,经历过大大小小不下十场灾荒。
如果是旱灾,他们守着这两间屋子,也没有任何意义。
常年没人住的屋子,谁知道里面有没有藏着毒蛇蜘蛛。
霍林一向听她的,她说去,那便去。
清理完木屋前的杂草,才算年清这屋子的全貌。
屋子底下用十几个粗壮的树墩支撑,离地面有半米高,有台阶可以上去。
台阶两边做了栏杆,上去之后,是一个露天阳台。
有两个门,没锁,但用木棍插着,木棍略有腐烂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