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波从小酒馆出来后,阴沉着一张脸,把衣服紧紧裹住,然后闷头朝镇快走去,走的飞快,好似要做什么大事一般。
俩人在一处昏暗的小酒馆,要了一个酱牛肉,一盘生米,另外又切了一盘猪头肉,一盘炒青菜,外加一坛酒,足有一斤。
沈婆婆也知道这儿就两户人家,不可避免的要接触到,她又想着,往后她要是偶尔过来住,也昨跟隔壁打招呼不是?
另一边,沈清来到小黄身边,而小黄见她来了,又钻进路边的草丛,翻来翻去。
别瞧郑波才十三岁,吃喝嫖赌,样样都沾了。
沈婆婆一边感叹,一边从缸里舀水洗脸,然后便打开院门,拎着个小篮子,去找孙女。
“好粮食,可惜了。”
推开院门,看向围墙外的景色,感叹这地儿确实好,虽潮气重了些,可养人啊!
更别提家里的鸡鸭,一有机会就到处溜达,搞的到处都是鸡屎鸭屎。
沈长贵是不可能伸一把手的,她本指望宋寡妇能帮一把,可这女人来家里住了几天,除了好吃懒做,再没旁的了,可把她气坏了。
沈婆婆笑了笑,又去看沈清,刚才她跟沈慧说话时,沈清一直没回头,也没插嘴,老太太就想着,这丫头心思多,是不是我哪惹她不高兴了。
沈清骂道:“你这只死狗,在那里头干嘛呢?”
于是,便道:“我看你煮的早饭多,待会给那祖孙俩送些。”家里没女人,就这点不好。
“唉!还是慧丫头最像她娘,最勤快。”
沈慧惊呼,“呀!清儿,你反红薯秧锄了。”
“哎哎,别急着走啊,大晚上的咱俩遇上了,也是有缘,这样吧,老哥请你喝酒,前面有家小酒坊还开着,走走走。”
惋惜归惋惜,可当她看到底下刨出来十几个拳头大小的红薯时,立马笑的嘴巴合不拢。
俩人足足喝了一个时辰,子夜时分,这场小酒席才散去。
月牙湾这边。
沈清正在走神,听见姐姐叫,这才醒过神,低头一看,可不是嘛,她锄掉好几棵呢!
“这红薯藤长的真好,你俩收拾起来也不容易吧?”
他把郑波搂着,连拖带拉,把人带走了。
“沈清啊,待会去镇上买糯米,要不要奶奶跟你一块去,你怕是不会挑。”她也想去镇上逛逛呢。
沈慧把篮子拎过来,将红薯一个一个的捡起来。
老婆子又想起上吊的大儿媳,她活着时,厨房便是如此,根本不需要她操心。
再瞧灶台后面的柴草,码放齐整,一丝不乱,边上也是扫的干干净净。
“是血!”
那是一片深蓝色碎布头,边缘锋利,像是被利器割下,不过……
她又领着小黄下去找了一遍,虽然战场被打扫过,但她还是发现了蛛丝马迹。
有几片草丛被压过,有的地方还有残留的血迹,拖拽痕迹,以及树枝折断……
总之,雁过留痕,种种迹象都表明,昨晚这儿发生了厮杀,人数在十几个以上,至于死了多少,那她就不清楚了,反正不会少就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