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血腥味
“你小子现在就是个穷光蛋,想还银子,叫你娘再睡几个男人吧!滚!”
五月的夜晚,虽温度适宜,可被人扔在冰冷潮湿的街上,那滋味也不是多好受。
郑波爬起来,吸了吸鼻涕,朝身后的赌坊大门吐了口唾沫,又骂了几句脏话。
“咕咕!”肚子叫了。
他摸了摸裤兜,空的能跑老鼠。
“不行,得找个地方吃饭!”
这时,一个肥胖的男人从角落里钻出来,似乎是等了很久,也可能是偶然遇上。
“哟!这不是郑小爷吗?怎么在这儿站着?”
郑波使劲瞅了瞅,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认得对方,“你谁啊?”
“我?我是你朱老兄啊,这才几天啊,就不认得老哥了,看样子是发了大财了,那还不请兄弟喝杯酒,庆贺一番?”
平时不敢干的,或是迟疑干的事,被酒劲刺激的,便什么都不怕了。
他醉酒跟别人不同,看似正常,连走路都不带晃的,也认得家门,可就是胆子大了一倍不止。
沈清神色一冷,把锄头丢下,“你们在这儿,我过去瞧瞧。”
自打曹氏死了之后,她才知道家务活有多折磨人。
盖上锅盖,她又去看菜橱,里面收拾的整整齐齐,碗碟倒扣着,筷子笼挂在菜橱边,还有一碗蒸咸鱼,一碗咸菜。
“还好,有隔壁霍老伯跟霍林帮着,我们能轻省不少。”沈慧停下锄头,抬头一边擦汗,一边说道。
沈婆婆连忙过来,心疼的把红薯藤捡起来,“这,这多可惜,糟蹋了,清丫头,你想啥呢?”老太太又暴露本性,语气十分不好。
一天不擦,到处都是灰,擦了又得洗,洗完还得晒。
沈慧连忙过来道:“奶奶,既然都断了,不如我们把红薯挖出来,今儿天好,搁在外头晒两天,再放锅里蒸,可香可甜了。”
沈清一早就跟姐姐下地锄地去了,都没叫她。
“这东西产量这样高,要是搁在荒年,可是顶好的东西,再也饿不死人了。”
而且每样都喜欢,都爱玩。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狗叫,然后她就看见小黄站在路上,朝她汪汪叫唤,还不安的转来转去。
沈慧点头,“那是自然,我们每回都送,霍老伯人好,也帮我们编些箩筐竹匾啥的,都是好用的东西,也省得我们去买了。”
酒量也不错,每喝必醉。
“哎哎!”沈婆婆举着红薯藤,叫都叫不住。
沈清却看向小溪上面的道路,总觉得哪里不对。
突然,小黄叼着一块碎布跑出来,献宝似的把碎片放在她面前,尾巴摇的像电风扇。
沈婆婆去厨房,掀开锅盖一看,里面是熬的浓浓的粟米粥,上面用锅筏蒸着几个杂粮饼子,都已蒸的软烂,还有一碗酱。
她闻到布上有浓重的血腥味,前两日下雨,所以这布块一定是昨天留下的,那就是昨晚了,白天不可能。
“哼!发个屁,老子倒霉死了,输了个精光。”他甩甩头要走。
沈婆婆一夜好眠,早上一睁眼,看着陌生的房梁,陌生的屋子,过了会才恍然记起这是哪。